說到遲柏的不對,遲母那是翻臉就不認人了,不管是誰說到她兒子的不是,她就跟誰急。
不過,此時當著史澤豪的面,她不想跟遲母理論,只丟下一句:“嗯,你說好就好,反正公道自在人心。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史澤豪端端正正地坐在遲雨橙旁邊,見她們母女又扛上了,只好把話題轉移開來了:“呵呵,遲父您真是過獎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缺點,大家只不過是看到我的優點多一些罷了。其實我並沒有大家說的這麼好聽,是大家看得起我。遲柏我也跟他接觸過幾次,還是蠻不錯的一個人的。既然他是橙橙的哥哥,我也會把他當作自己的親哥哥一樣看待的。”
遲母聽見史澤豪這樣說遲柏,雖然不是什麼誇獎的話,但至少不是嘲諷,她笑臉盈盈地衝著他說:“就是,就是嘛。還是咱們澤豪會說話,他說的話我就是愛聽,不像你這死丫頭,什麼都看你哥不順眼。”
史澤豪尷尬地笑笑,其實他哪裡是真心誇耀遲柏,左不過是順水推舟賣個人情罷了。而遲母卻是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還以為自己兒子很優秀呢。
聽到這些奉為的話,遲父也是尷尬地笑笑:“我打算過了年就出去找份正當的工作,好替她母親分擔一些壓力。”
“哦,有眉目了嗎?”
“嗯,暫時還沒有。以我現在的年齡還有條件,大概只能做一些保安之類的工作了。”
史澤豪贊同地點點頭:“其實從事什麼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擺正心態,踏踏實實就好。”
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遲雨橙雖然全程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但是好像不像剛才那麼排斥遲父了。可以說,她的心結也慢慢地開啟來了,她看著電視劇的時候,眼睛會時不時地瞟上遲父一眼,隨即又帶著微笑看向史澤豪。
遲母則是又在廚房裡忙活起來了,今天的她特別地高興。
見父女倆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聊天,她的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那一刻,好像遲父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都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了。
她很快洗完碗後走到客廳來,一邊走著一邊將身上穿著的圍裙解開來。
她滿臉喜色地坐到遲父身邊來。
史澤豪見一家其樂融融地,真是打心眼裡高興,他看了看遲雨橙,隨後用商量的語氣跟大家說道:“要不今年春節全都到我們家去過吧,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怎麼樣?”
遲雨橙則是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遲母也高興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嘴上說著推辭的話,心裡卻是樂開了花,隨即附和道:“哎呀,那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
史澤豪聳聳肩,一臉淡然的樣子:“怎麼會麻煩,反正多一個人也不算多。而且大家始終都是要見面的是吧,何不趁著這個大好的機會呢?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奶奶這個人年輕時候就特別喜歡熱鬧,如今上了年紀更是,她總是喜歡熱熱鬧鬧的。昨天還問我有沒有跟你們商量一起過年的事情呢。”
遲雨橙是知道奶奶的性格的,雖然有的時候並沒有跟大家說話,可是就這樣看著也是很高興的。
其實遲母早就盼望著去史家過年了,畢竟小老百姓每年都是那個樣子,也翻不出什麼新花樣來。但是大戶人家就不同了,自古對於逢年過節就特別的重視,加上平時聽到遲雨橙說起一些關於他們家的人和事,更是好奇得不得了,這次也算是開開眼界吧。
既然史澤豪盛情邀請,自己作為未來丈母孃又怎麼好拒絕呢,她笑臉盈盈地說道:“哎呀,老太太真是太客氣了。我們作為晚輩怎麼也應該過去拜訪一下的,如今橙橙她爸爸終於回來了,一家人也算是齊了,過去正好,過去正好呢。”
相對於遲母的欣然答應,遲父卻表現得有些退縮了。他半天沒有說一句話,而且臉上的深情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不過這一點也被細心的史澤豪發現了。
他貼心地問道:“伯父您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遲父嚥了咽口水,眼睛望向窗外,此時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他的臉煞白煞白的,半響才說:“我就不去了吧,孩子她媽帶著橙橙去就是了。”
就在遲父說完話的瞬間,遲母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還沒等史澤豪發話,遲母便著急了,雙手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袖,用質問的語氣提高嗓門說道:“為什麼不去呀?多好的機會,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啊。”
面對遲母的質疑,遲父半天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弄自己的手指甲。
史澤豪則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過了好久,才說:“是呀,伯父,一起去吧。”
遲父依舊支支吾吾地說:“我看還是算了吧,有她媽媽代表我去就是了。我習慣在家裡過年,這大過年的去別人家還是頭一次,我們這沒有這樣的風俗……”
遲母更是急了,她一個勁地掐著遲父的手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連忙看了看史澤豪解釋道:“嗨,澤豪,你別聽他瞎說,沒有這種風俗,純粹就是扯淡。我跟你結婚這麼多年我怎麼不知道,你在騙誰啊你?”
遲雨橙看著遲母又使出她的神補刀來了,也是沒好氣地回應道:“媽,你傻啊,怎麼就沒聽出爸的言外之意來呀?”
遲母一聽,一臉蒙圈的樣子,疑惑地說道:“言外之意,你有什麼話不能直說的嗎?都是一家人,還藏著掖著。”
遲雨橙見再怎麼解釋也是對牛彈琴,索性直接跟遲父說道:“爸,你就放心地跟我們去吧,咱們家裡的事情除了大哥哥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你擔心的事情也不會發生的,沒有人會對咱們有其他看法的。”
聞言,遲父的臉色才輕鬆了許多,問:“真的嗎?”
遲雨橙斬釘截鐵地說:“當然了,不信你可以問大哥哥!”
史澤豪也是面帶微笑附和道:“是呀,我跟橙橙都是守口如瓶的。您就把心安安心心地放在肚子裡就是了。這個年,咱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過就是了。”
此時,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屋子裡卻暖和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