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所有人都吃得很開心,包括陳芳在內。雖然到手的漂亮衣服也被她弄丟了,可是面對這麼多的美食,算是也彌補了她心裡的缺憾。
剛開始的時候,她吃飯時還故作斯文,因為在這麼多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的人面前,她可不願意失了自己的“風度”。
可是吃著吃著就忘記了禮儀禮節,大快朵頤起來。
史母是一個對自己身材極其自律的人,為了保持身材,一般情況下她是很少吃晚飯的。不過,今天難得大家高興聚在一起,為了不掃大家的興,也就勉強吃了幾口。
她吃完後,也不離席,還是陪著大家聊天,一面叮囑遲雨橙說:“橙橙,你可要照顧好你的哥哥,嫂子哦,都是一家人,千萬別拘禮啊!”
遲雨橙向她點點頭,說:“好的,阿姨。”
隨後給陳芳夾了一些菜放在碗裡,瞬間碗裡便堆起了一座小山。
陳芳見都是一些自己平時愛吃的菜,想來這小姑子也不是那麼可惡了,嘴裡一邊嚼著東西一邊說:“謝謝親家母,謝謝妹妹。”
她說話的時候,時不時有一些細小的泡沫飛濺出來打在遲雨橙的臉上,遲雨橙條件反射般地避開,接著便胸口一陣作嘔,她連忙丟下筷子,抽出一張紙來捂住了嘴巴。
此時陳芳悶著頭在吃,見遲雨橙乾嘔不止,於是好奇地問道:“妹妹,怎麼了,不舒服嗎?”
遲雨橙拍著胸口,點點頭,說:“嗯,是有一點,突然感覺沒有胃口了,嫂子你慢用。”
陳芳搖搖頭:“妹妹你不舒服去休息一下吧!唉,你們是吃慣了這些山珍海味,我們可是難得吃上一次,我這味道都還沒嚐出來呢,你就吃完了。哎,真是可惜了。”
遲雨橙苦笑:“嫂子,我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東西就覺得噁心,也沒什麼胃口。”
說完又是一陣乾嘔,卻吐不出來。
整個人臉都憋紅了,簡直難受極了。
史澤豪見狀,也不吃飯了,急忙來到她身邊,關心地彎著腰給她拍拍背:“很難受嗎?”
遲雨橙強忍著噁心,手扶著靠椅,緩緩直起腰來說:“沒事,沒事,只是有一點點難受而已。”
史澤豪又說:“不舒服彆強忍著,我帶你上樓去休息。”
史母也是急切地走了過來,扶著遲雨橙說道:“橙橙,跟阿姨說哪裡不舒服嗎,怎麼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想吐了呢?”
遲雨橙擺擺手:“不用不用,沒這麼嬌氣。再說了,這裡這麼人都是來跟我慶祝的,我哪裡能離開了。我堅持一會就會好的。”
遲母見遲雨橙臉色蒼白,瞬間有沒什麼胃口了,放下手中的碗筷,也附和著史澤豪的話說:“就是呀,橙橙,去休息一下吧,反正都是一家人,沒人會說什麼的。”
角落裡的釋澤熙也投來關心的目光,可是此時遲雨橙有這麼多人的關心,他的那點緊張根本顯得微不足道。他只能坐在原位置上,著急地看著。
釋母坐在釋澤熙身旁,看著眾人對遲雨橙噓寒問暖的,又看看自己兒子那失落彷徨的眼神,不由得一陣心酸。她想著自己進了這個家這麼多年,這家人都不怎麼待見自己,倒是這個遲雨橙,才進來半年多一點點就享受著各種待遇,想起來就覺得生氣。
她回憶起自己這些年在史家的遭遇,根本沒有享受過遲雨橙十分之一的待遇。
雖然說自己是以第三者的身份進到這個家的,沒有功勞至少也有生釋澤熙這樣的苦勞呀。但是史家人卻對她像空氣一樣,棄之如履。
她越想越不服氣,越想就越是嫉妒遲雨橙。
想著想著,火氣一上來,便用手胳膊拐了一下釋澤熙,隨後沒好臉色地以命令式的口吻說:“走,跟媽上樓去。”
釋澤熙側開身子,眼睛還盯著遲雨橙看:“不,要去你去,我就在這裡,我還沒吃完呢!”
釋母生氣了,用手指拇狠狠地戳了一下釋澤熙,恨鐵不成鋼地說:“真沒出息,我怎麼生了你這樣的兒子。你在這裡乾著急有什麼用,人家知道你半分心思沒有?”
釋澤熙轉過身來,衝著釋母大吼:“那是我欠她的!”
釋母被這樣一吼,愣住了,眼淚瞬間就“啪啪啪”地往下流,指著自己的兒子說:“好啊,連你也欺負我,我不活了我。我走!”
說完就哭著自個跑上樓去了。
眾人也被她的生意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因為史家人早已經習慣了她這樣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慣例。
知道她吵鬧之後又會馬上好起來的,所以,也沒有人在意,更不會有人去勸解她。
陳芳還嚼著嘴裡的東西,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猛地抬起頭來說:“哎呀!”
遲母見陳芳一驚一乍的,問:“芳芳,你怎麼了,吃到沙子了磕到牙齒了嗎?”
陳芳一把抓住遲雨橙的手,眼睛瞪得老大,問:“妹妹,你不是有了吧?”
遲雨橙一臉蒙圈,用疑惑的眼神望著陳芳:“嫂子,有什麼了?”
還沒等陳芳開口,老太太也一臉喜色,急忙問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啊。算算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也差不多有了吧?”
說完她又衝著自己的兒媳婦史母看了看,喜悅之情不予言表。
史母也興奮地附和:“就是,就是,這都快大半年了,也該有了。你說咱們做長輩的怎麼就這樣糊塗呢?”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像說得很投緣,唯獨尺寸與一臉的疑惑,她看著史澤豪也正看著自己,問道:“大哥哥,她們說的是什麼呀,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史澤豪用手指輕輕地颳了刮她的鼻翼,隨後將她攬在懷中,寵溺地說:“大家是說,你可能有小寶寶了。”
遲雨橙一聽,立即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驚訝萬分,漲紅的臉蛋像煮熟的蝦子一樣,不敢相信地說:“怎麼可能,不會這麼快有小寶寶的。不可能。”
她一面搖著頭,一面極力地解釋。
角落裡的釋澤熙聽到這話的那一瞬間,也是整個人都僵在那裡了。他的眼神也由最開始的關心逐漸變得空洞起來。
同時,他的手還不停地顫抖,嘴巴也跟著顫動,似乎有話要說,卻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