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遺憾！”
遲母看著客人失望的樣子欲言又止，她好像想說點什麼。
“阿姨，您想做件什麼樣的衣服呢，或許我們在關店之前可以幫您再做一件？”遲雨橙彷彿看出了遲母的心思，只見她一說出口，遲母臉上便泛起了笑容。
“就是，就是，說說看吧！”遲母附和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像做一件大衣可以麼？”客人喜出望外。
“當然可以，來，這些是樣式，您看看喜歡什麼樣的，然後咱們幫您量一下尺寸，最後再來選布料……”遲母一說起做衣服來便來了精神，她兩眼冒著光，彷彿被注入新鮮血液一般，整個人瞬間便得有活力起來了。
“這真是我的榮幸。”
遲母將衣服樣稿遞給客人看，臉上堆滿了笑容。
原來她比誰都不捨得離開這家店啊！
“對了，這件衣服我是特意做了冬天穿的。等會你幫我量的時候，衣身幫我放寬一點，我這人怕冷，裡面要多加幾件毛衣。還有就是袖子稍微加長一點點，我這人就喜歡袖子長。”客人一邊看著圖樣，一邊跟遲母說道。
“好，這些都沒有問題。”
“咦，我看你的樣子有七十歲了吧？怎麼這麼大年齡還出來掙錢呀。一般像你這把歲數的人，都已經回去帶孫子了。吆，這是你孫女吧……”
遲雨橙頓時石化在那裡了，這話很明顯是指向遲母的。
她沒想到客人居然會說這樣的話來！
遲母尷尬地笑笑，說道“嗯，我七十好幾了……”
遲雨橙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只覺得頭上一條條黑線滑過，這都是什麼樣的聊天啊。
不過，遲雨橙不禁感到一陣陣心酸。
其實，她知道客人說的話不假，遲媽媽雖然才五十出頭，但由於幾十年來日曬雨淋，面板又黑又粗糙，表面上看起來根本與她的年齡不符，所以，她常常給人一種歲月滄桑的感覺。
眼前這一幕，突然讓她想起一件事。
有一天她在家裡做作業的時候，遲媽媽剛好在身邊，她便與遲媽媽說一說她在書本上學到的知識。
其實那就是祥林嫂的故事，“媽媽，這書上說祥林嫂才四十來歲，但是已經頭髮花白了……哈哈哈。”
當時遲雨橙還覺得這樣的描述有些搞笑。
“就像我一樣。”
遲媽媽順口說出來的話，瞬間叫遲雨橙噎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媽媽老了。
……
此時，遲雨橙也不便與客人談論遲媽媽的年齡問題。
遲母在給客人量尺寸，她則在一旁用筆和紙將資料記錄下來。
“請問這衣服多久可以拿到呢？”客人關心地問道。
“要一個月左右。”遲母回到道。
“這麼久？不過沒關係，反正也是冬天穿，不急著要。”
“都是純手工做的，確實需要花費一些時間。”遲母耐心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