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雁醒過來時,看見陳清溪坐在床邊打瞌睡,一隻手還緊緊拖著她的手。古雁一動,陳清溪就立馬驚醒了。
看見古雁醒來,陳清溪欣喜若狂,眼睛裡都已經泛出了淚光。
他一疊聲地問:“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能說話麼?能動麼?”
重新醒來,再見陳清溪,古雁也有再世為人的感覺,很是欣喜。但是很快她意識到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古雁眨眨眼,沒有說話。
看見古雁的反應,陳清溪的表情僵了一僵,立即起身出門找宗主去了。
陳清溪出去後,古雁動了動身子,已經能活動了,只是還是有點無力,呼吸倒是已經恢復如常了。
很快陳清溪陪著雲谷毒宗宗主尚雲海來了,後面跟著孟雲衣。
進屋後,孟雲衣撲到古雁床前,表情喜憂摻半。
孟雲衣握緊古雁的手說:“師孃,師孃,你好些了麼?你能說話麼?這兩天可擔心死我們了!”
古雁看著眼前這有點熟悉,又有點奇怪的臉,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眼神有點迷惑。
雲衣看見古雁的眼神,摸了摸自己腫得跟豬頭一樣並且泛紅的臉,不好意思地笑:“前日進谷的時候,遇到火螢蟲群,被火熒蟲給叮了。師父叫我們把露在外面的頭臉給包上。我剛給師孃包好,還來不及給自己包上,就被叮了。不過不要緊,宗主給我上了藥,再過兩天就消腫了。嘿嘿嘿,這個樣子像不像豬八戒呀?要是豬八戒有我這麼好看,嫦娥早就嫁他了,哈哈哈。”
古雁聞言,看著雲衣豬頭一樣的臉,心中一痛,淚如雨下,想去摸摸她的臉,卻又是不敢。
看到古雁的樣子,陳清溪和雲衣都心下一沉,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
尚雲海剛才一直在旁觀察古雁。他示意雲衣讓開,自己坐在床頭,給古雁把了把脈,又撥開古雁眼皮看了看。
看完回首對陳清溪說:“看脈象尊夫人應該毒性已基本去除,只需要再喝幾天藥,拔除餘毒即可。按理現在應該已經能夠活動,能夠說話了。至於為什麼現在還不能說話不能動,老夫也很是奇怪。”
陳清溪一臉憂色,疑惑地說:“難道是之前我用的藥,與正宗解藥起了衝突?”
尚雲海沉吟片刻,說:“你的方子我也看過,按理不會。但是尊夫人的情況……或許是中毒時間長了,影響了肌體功能,需要恢復的時間長一些。清溪小友先勿著急。我再換個方子給尊夫人試試,且再調養兩天看看。”
陳清溪送走尚雲海後,轉身回房。雲衣又已坐在床頭,握著古雁的手絮絮叨叨地跟她說話。
古雁半闔了眼,已不再流淚,卻也並不看她。
陳清溪搬了凳子到床邊,示意雲衣到凳子上坐,自己拿出銀針,開始幫古雁舒筋活血,拔除餘毒。
陳清溪一邊施針,一邊對古雁和聲說:“尚宗主說過了,你的毒性解了之後,再過幾日,就能完全康復。雖說因為中毒時間長了點,神經和筋脈受損,可能無法恢復如初,武藝會受點影響,但是日常生活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你不用擔心。尚宗主與我頗為相得,邀我在谷中多住些時日。你且安心休養,我們等你身子完全養好了再走。”
古雁聞言睜開眼看了陳清溪一眼,顯然頗為意動。
陳清溪看著古雁,若有所思。
一眨眼過了好幾日。古雁已慢慢能說話,能坐起來,能自己吃飯。但是下地行走卻還是不行。
尚宗主為此很是撓頭,直說沒見過這種情況。陳清溪也日日為古雁把脈,針灸,然而對於古雁緩慢的恢復情況,卻越來越不說什麼。只有孟雲衣,跑進跑出的,對古雁的情況很是心焦。
孟雲衣腫起來的臉已經恢復如初了。古雁能說話了,卻日日沉默寡言,對雲衣的撒嬌逗樂,也是興致缺缺。雲衣只以為古雁是因為傷勢難以恢復才悶悶不樂,反倒是更起勁地想各種法子逗古雁開心。
又幾日過去。古雁正在屋內休息,猛聽得陳清溪在屋外一聲驚叫,隨即砰的一聲巨響響起。古雁一驚,迅速起身跑出門外檢視情況。只見地上一個藥罐摔得粉粉碎,陳清溪站在一邊表情怪異,看著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