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父親以及岳父大人,要我來投奔老師,成為他的學生,原來用意如此。
張汝霖想到這裡,心底陣陣欣喜,他回過頭正要將此中訣竅告訴袁可立,徐火勃二人時。
但見二人都是激動的舉袖試淚。
張汝霖見此不由暗笑,自付道,我就算沒有老師這門路,但依著岳父,以及父親的故舊,將來的前程也不會差,所以這份喜悅之情倒是差了幾分。而袁兄,徐兄家中沒有顯宦,所以老師若能出頭,就是他們的一切。
張汝霖正要說兩句,卻見徐火勃拭淚道:“老師升任部堂,從此以後他所致力於的變法之事,就可以走下去了。我實在是不勝欣喜。”
袁可立道:“師兄,羞要作兒女之態,讓人令人笑話。”
袁可立話是這麼說,自己的聲音也是哽咽。
徐火勃道:“你也不是如此嗎?老師平常與我們說,他當年在朝時與張江陵不睦,但卻是他最佩服的官員,以天下為己任,敢於變法,他將來若能做到他的位子上時,也不知能否有他之才具,但一定盡力而為,今天……”
袁可立含淚道:“是啊,而今老師已為部堂大臣,離自己的抱負又近了一步,如此實在值得替老師高興。”
張汝霖看著袁可立,徐火勃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心底有些茫然。
他還以為他們二人是為了林延潮生官的事喜極而泣呢。
張汝霖有些茫然若失,他拜入林延潮的門下,對方也經常抽功夫找自己說話,但是畢竟他在朝為官,公務繁忙,在傳道授業上自己不如徐火勃,袁可立。
自己在林延潮門下這些日子真可謂虛度光陰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慚愧,讀書人中最重要的東西,他似乎少了一些。
這時候外面的下人又稟道:“外面又來了不少車馬,都是前來拜賀老爺的。”
徐火勃猶豫道:“師母正在孕中,不宜出面,這不出面又得罪了客人,平日都是陳管家接待的,但今日他隨老爺去了翰林院,袁兄。”
袁可立道:“我也不擅長官場上的往來。”
這時候張汝霖起身道:“我去吧。”
徐火勃,袁可立一併道:“還好有肅之在,若我們出面怕是要得罪人。”
張汝霖此刻心情有些不同道:“我也只有這些長處了,也希望能為老師,為林學,為大家做一些事。”
林延潮宴後回府時,但見府裡府外一切都井井有條,十分欣然。
袁可立幾個門生,還有下人們都應了出來。
眾人一見林延潮即一併道:“恭喜老爺(老師)升任部堂!”
林延潮點點頭,然後道:“今日脫不開身,府裡對賀客沒有失禮之處吧。”
幾名下人都是笑著道:“回老爺的話,這還是多虧有張公子主持,否則叫我們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過今日這些高官一個個都是客客氣氣的,甚至有人向我們拱手作揖,這實在令我等消受不起啊。”
眾人都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