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已是到了。”
眾人聽聞一陣爽朗的笑聲,但見身穿大紅蟒袍的王家屏行至堂上。
林延潮感嘆,自己當年與王家屏同為日講官時,大家還在一起講黃段子呢,不想現在人家已是內閣大學士了。
張位率領眾人向王家屏行禮道:“見過中堂大人。”
王家屏笑著道:“免禮,免禮,諸位年兄都在。”
沈一貫拱手道:“今日宗海升任學士,蒙掌院學士設宴,故而邀我等在此打一打牙祭。”
王家屏笑著道:“肩吾兄,莫非吏部的廊食不好嗎?還來翰林院打明成的秋風。”
眾人聞言齊笑。
張位笑著道:“今日蒙中堂賞臉來到弊院,下官借花獻佛借林學士這接風宴,請中堂與我等同桌同飲,不知中堂意下如何?”
王家屏擺了擺手笑著道:“這倒不必了,本閣部聽聞宗海到任,故而順路過來看看,以表恭賀之意。”
張位聞言笑了笑,眾人再度將目光都看在林延潮的身上。
接風宴後。
孫繼皋收拾後正欲上車回家,這時身後一人叫住了他。
“以德兄。”
孫繼皋停住腳步,但見是林延潮。
林延潮拱手道:“許久沒與以德兄敘話了,不知以德兄是否方便?”
孫繼皋猶豫了下,林延潮道:“當年在翰苑時,小弟多蒙以德兄,鳳鳴兄照顧,多年不見,心底實有很多話與以德兄說。”
孫繼皋聞言終於露出笑容點點頭道:“蒙學士青眼,下官從命就是。”
林延潮大喜道:“不敢當,這裡並非公堂,私下我們如以往般相稱就好了。”
翰林院外一小酒樓裡。
林雅潮與孫繼皋在臨軒的桌前小酌。
幾杯酒下肚,孫繼皋嘆道:“當年金殿唱名,御街誇官,不知不覺在翰苑已快十二年,今朝見宗海後來居上,不免感嘆,倒不是別意。”
林延潮道:“以德兄的才具遠在宗海之上,陛下早晚有一日會重用的。”
孫繼皋笑著道:“你以為我是好妒之人嗎?只是宗海你升任學士聲勢太大,實令人瞠目結舌,不明情況。”
林延潮訝道:“此言怎講?”
孫繼皋壓低聲音:“你有所不知,當初陳,於二位升任學士時,本院吏部禮部學士都缺了一人到賀,就算張新建任掌院,徐長洲任正詹之時也不曾有閣老來道賀。這是翰林苑從未有過的先例。”
“爾宗海你今日到任不僅吏部禮部學士道賀,連王閣老都來了,是不是令人瞠目結舌,不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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