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家都是捧腹笑了起來。林延潮也不由莞爾。
張豪遠笑著道:“歸賀,忠書還未讀論語呢?你別捉弄他。”
張歸賀笑了笑,看向林延潮,一副鬥志昂然的樣子。
“各位同窗,我不日要去濂江書院讀書。”
林延潮說完,場上一下子靜了下來。
侯忠書一愣道:“書院?延潮你要離開我們了嗎?”
林延潮點點頭。
“濂江書院,是濂浦林氏開設的,專課童生,不說全府,就算放在全省內,也是第一流書院,”張豪遠言語裡有幾分蕭瑟,“延潮,真要恭喜你了。”
“那也未必。”張歸賀牙齒緊咬似憋出了這幾句話。
一旁其他社學同學聽了,也是圍了過來。
“什麼延潮,要去濂江書院?”
“延潮,在哪裡讀書不是一樣,何必要捨近求遠?”
“是啊,大家都捨不得你啊。”
“大家有你在,故而才有準頭和方向在,你一走了,恐怕大家就懶散了。”
“是啊,歸賀不是放下話說要勝過你,也比以往用功了許多啊。”
“胡說,我哪裡有講過。”
“好了!”老夫子走了出來。
老夫子道:“你們在吵什麼,延潮要去濂江書院,是他的造化,你們怎可以情義捆綁,若是你們有本事,也去濂江書院啊!”
林延潮道:“各位,這三年來同窗相伴,延潮足感謝大家的照顧,在此謝過!”
當下林延潮長長一揖,眾人也是連忙作揖,紛紛道:“延潮,不敢!”
“先生講過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相離乃是為了下一次相聚,但盼再見之時,同窗之情,長存心底!”
“不錯,同窗之情,長存心底!延潮,我等就在此先祝你宏圖展翅了。”社學學童們紛紛言道,與林延潮說一兩句道賀的話。
“延潮兄,苟富貴勿相忘啊!”
“是啊,以後小弟去你那打秋風,不要裝得認得啊。”
哈哈!
閩水濤濤,奔騰流淌入海。
自古閩地的地勢,高低起伏的山脈,猶如一張圈椅上高立的椅背,三面包圍整個閩中盆地圈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