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石門升到了頂端,“咔嗒”一聲鎖住停了下來,這時從外面一前一後走進兩個人,前面那位灰衣中年人梁誠不認識,後面那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輕,一張娃娃臉上掛著笑容,正是與梁誠曾經打過交道的那位元佑。
葉家姐弟一起朝著那走在前面的灰衣中年男子躬身施禮:“參見鄭師叔!”
梁誠看看這位中年男子,只見他面容普通,面板黝黑,整個人的打扮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不起眼的老農,只是顧盼之間偶爾從眸子中閃出的一道精光,顯示出此人的精明強幹。
梁誠還能看出來,此人的修為已經到了結丹後期,氣息比之一般的結丹修士渾厚得多,他的修為距離元嬰之境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於是梁誠也一拱手,口中道:“見過鄭道友!”
接著梁誠又朝著他身後的元佑也招呼道:“元道友,久違了!上次一別,晃眼已有數月,你們這一向可好?”
元佑忙抱拳還禮,笑道:“哈哈哈!託福託福,最近還算順利,今天還要多謝道友出手相助我教子弟!”
梁誠謙遜道:“都是同道之人,理應同仇敵愾,我出手幫點小忙是應該的。”
那姓鄭的修士凝望著梁誠,開口問道:“在下鄭明亮,感謝道友出手相助,敢問道友高姓大名?”
梁誠謙遜道:“鄙姓李,名叫李良誠,請鄭道友多多指教!”
“原來是李道友,幸會!裡面請!”鄭明亮朝著石門方向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請請!”梁誠一邊說著,一邊和這幾位魔道修士一起朝著石門外走去。
來到外間之後,梁誠看到外面是個寬闊的大廳,就像是在某個山腹中構築的要塞,裡面的道路四通八達,有不少魔修駐紮在各自的位置,整個空間都瀰漫著比外間濃郁得多的魔氣,這種感覺令梁誠神清氣爽,心情格外的好。
當然,梁誠也沒有開口詢問這裡是在什麼地方,或者是問一些類似刨根問底的問題,因為大家的互信還沒有到那種程度,明顯的試探性問題肯定是招人忌諱的,現在問這些是很不合時宜的。
於是梁誠乾脆緘口不言,甚至都目不斜視,來一個客隨主便,隨天玄教的眾人怎麼安排都行。
鄭明亮見這位“李良誠”舉止得體,進退有據,心中也泛起幾分好感來,於是問道:“不知李道友是出身於哪一個高門大派呀?”
梁誠來光州之前心中早已想好說辭,否則別人問起自己的出身,應對以嗔目結舌,那可就實在是太糟糕了,開始就給別人留下一個可疑的印象,今後可就難以扭轉了。
於是梁誠按先前想好的說法回應道:“在下並非中土人士,而是來自於東洋大海。”
“哦,沒想到李道友是從這樣遙遠的地方來的,這真是沒有想到。”鄭明亮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梁誠自然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他知道,內陸人士一般對海外都是瞭解甚少,這樣就便於自己隨便編造來歷,即使話語中有什麼漏洞,內陸人士在不熟悉情況之下也察覺不出來。
現在看到鄭明亮現在這一臉懵的神情,梁誠心道果然如此,於是又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鄭道友有所不知,在東洋大海的極遠處,有一大三小四座島嶼,大的那個謂之雲隱島,其它三島分別是‘妙高’、‘積善’、‘流雲’三島,在下就來自其中的雲隱島,所在的宗門名為雲隱宗,在下就是雲隱宗的弟子。”
梁誠說到這裡,口氣自然,語調踏實,一看就不是在說謊。其實他確實也沒有撒謊,這來歷說的都是如假包換的真事,只不過中間差了萬把兩萬年的時間距離而已,梁誠覺得差別不大,因而理直氣壯。
鄭明亮果然對外海島嶼之事一頭霧水,完全不知情況,但是他在感覺上認為眼前的人不是在撒謊,這一點鄭明亮心中有譜,他這人一向是以眼光毒辣著稱的,心中的感覺也很準確,誰說話靠譜不靠譜,他往往一聽便知。
接著梁誠又將雲隱宗的一些宗門細節說給這幾位魔道修士聽,間或又聊起一些外海的特色和趣聞,聽得鄭明亮他們大感興趣。
以鄭明亮為首的這些內陸修士,一個個都對這種居住在島嶼,每天幾乎都可以面對沙灘椰林,汪洋大海的生活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