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著過一會可能會發生一些事端,梁誠便安心坐在涼亭中,靜靜觀察著事態的發展,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看了一會,梁誠發現赤陽派所設的這個哨卡果然霸道,在這個交通樞紐的位置,無論是進入還是外出光州城,從此經過的所有人都必須按照他們的要求,往一面類似照妖鏡一般的鏡子前走過,不許有任何例外。
梁誠看到就連駐紮在光州城計程車卒往此路經過,準備出城巡邏時,都被要求排著隊往那法寶前走過,赤陽派想要看看隊伍裡面是不是混有魔道修士,絲毫也沒有因為他們是駐守光州城的軍士就給他們一點面子。
那帶隊的小隊長雖然面色隱隱有些不快,但還是沒敢違拗赤陽派的要求,看到哨卡後立即下令讓手下這隊人馬,一百來號士卒一個跟一個從鏡前走過,他自己也翻身從馬上下來,面色悻悻地牽著馬,從那鏡子前走了過去。
只是這位小隊長走過鏡前時,那面鏡子中竟然發出了一陣暗淡的赤色光彩,這個情形倒是有些引人注目。
站在鏡前的赤陽派那幾位劍客看到了這個情形,一伸手,喝了一聲:“慢!”然後示意那小隊長停下來。
赤陽派的結丹老者這才隨意往鏡中看了一眼,笑道:“這位小隊長雖然不是修士,但是煉體造詣還不錯啊,只怕練氣期十層的修士在你身上也討不到便宜,你這煉體之術是在哪裡學的?”
小隊長朝著老者一抱拳:“仙師過獎了,末將不過是學了一點點粗淺的家傳體術而已,此術名叫‘百人敵之術’。只是末將生來懶散,修煉得不勤,所以這體術造詣還很粗淺,實在是貽笑大方,不足掛齒。”
老者點點頭:“也算是不錯了,習武世家的體術,倒也有些門道,百人敵……名字也還貼切,只是距離萬人敵還遠,此術也沒有多少提升空間了,好了,讓他走吧。”
赤陽派的眾修士這才將路讓開,放這一隊人馬出去巡邏了。
梁誠看得嘖嘖稱奇,心想這赤陽派在光州的勢力可謂極大,就連朝廷駐守在此的軍隊出來巡邏,都在他們的管轄範圍,這手伸得真夠長。
待這一隊人馬全數透過走遠,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這段時間內雖然經過的行人不斷,就連在涼亭內歇腳的路人都走了一半,也沒見一位修士從此路過。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閻浮界的大部分人都是凡人,根本沒有靈根,是不可能修煉的。
只是時間過去了那麼久,梁誠估摸著午時都已經過去一小半了,自己坐在涼亭中卻沒有看到半點事端,就不知道那偈語是何道理了。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由於已近午時,路上的行人開始漸漸稀少,這個時間,對於凡人來說已經快要到吃午飯的時間,此時就不會有多少人還在趕路了。
可就在梁誠微微有些不耐煩之時,忽然若有所感,轉頭朝來路看去,卻發現先前在那路邊大碗涼茶棚中見過的那兩位魔道修士正往這邊走過,原來他們也是要進城去。
梁誠頓時心中一動,覺得只怕事端要來了,這兩個魔道修士今天好巧不巧還就撞在這裡了,雖然他們的掩飾之術頗為高明,卻不知道能不能瞞過那個鏡子法寶和那位赤陽派的結丹老者。
於是梁誠依舊端坐在涼亭之中,靠在那裡微眯著眼睛,看上去像是在打瞌睡,其實他已經提起了精神,正仔細關注著那兩位魔修的動向。
不過以現在他們和赤陽派卡點的距離,現在就算是馬上掉頭往回走也晚了,現在不像剛才,路上的行人已經很稀少了,他們兩個在路上很顯眼,赤陽派的一眾修士已經用眼睛盯著他們兩個了
這時候他們若是看見前面設卡的狀況就往回走,那不是妥妥的不打自招嗎。
這時梁誠隱藏在涼亭中,仔細地看著這一幕,想要看看事態會怎麼發展,若是有可能,梁誠還是很願意出手幫助一下這兩位同道的,只不過出手之前卻要仔細看好時機,並且也要判斷一下這兩人值不值得自己冒險營救。
總而言之,救人歸救人,但是最重要的原則是不能把自己給搭進去,尤其不能暴露自己魔道修士的身份。
別看這裡只是光州城外的道路上,可是這裡距離兩儀宮並不遙遠,說不定赤陽派距離此處也不會太遠,一旦發生爭鬥,驚動了這些門派中的靈脩大能,以梁誠的修為,自己是否能安然逃走都要存疑,更別說是這兩個修為不高的小傢伙了。
卻見兩位魔修沒有絲毫猶豫,依舊不緊不慢走了過來,看到這個狀況,梁誠心中不禁為這兩人叫了一聲好,也對他們的應對能力高看了一眼。
這說明他們足夠聰明有經驗,反正事已至此,逃避是沒有用的,那樣的行為的作用只是徒然令人起疑罷了。
那兩人不疾不徐走到了赤陽派的設卡點,其中那藍袍男修士朝著赤陽派眾修士拱手施了一禮,口中言道:“前輩,諸位道友,我姐弟二人是影月門的修士,準備到光州城裡辦事,請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