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梁誠就上了岸,變化成了一個青袍中年人形象,然後又照著水鏡調整了一下面貌,變得與上次跟邋遢老道劉半仙簽訂賭約時的樣貌相同,然後邁著方步慢慢朝著劉半仙的算命攤位走去。
待梁誠走到劉半仙的攤位前不遠處之時,卻看到那個算卦攤位空空如也,並沒有半個人影在那裡。
梁誠眉頭一皺,心想這個邋遢老道跑那裡去了?正想找個路人打聽一下,忽然聽到路對面酒樓二樓的臨街窗戶“吱呀”響了一聲,應該是有人推開了一扇窗戶,接著樓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敖先生,你這是在找尋老道我嗎?”
梁誠抬頭一看,只見劉半仙笑眯眯從窗戶裡面探出半個身子,正在那裡看著自己。
“原來老道士跑到攤位對面的瑞香酒樓喝酒去了,記得這個酒樓的老闆何滿屯正是這場賭約的保人。”梁誠心想此事正好,可以當著保人的面將賭約完成,將該付給人家的銀子給付清了,那就無債一身輕鬆了。
與此同時,梁誠也覺得這個老道士的實力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高些,因為自己憑藉如此敏銳的感覺都沒有察覺到他在對面酒樓上觀察動向,說明老道真是深藏不露,梁誠覺得這樣的高人值得結交。
於是梁誠朝樓上的劉半仙拱手笑道:“道長,在下和你的賭約顯然是輸了,這不還欠著你兩千多兩銀子嘛,今天特地前來送上銀票。”
劉半仙笑道:“敖先生真乃信人,就煩請移尊步上樓吧,今天貧道做東,要請先生好好喝上幾杯。”
“甚好!”梁誠點點頭,走進了酒樓,那酒樓的何老闆正在一樓大堂的櫃檯後面,見到梁誠後連忙遠遠打招呼道:“敖先生來啦!道長正在二樓等您呢,樓梯在那邊,若是有什麼需要招呼夥計就是。”
梁誠笑道:“何掌櫃,今天我來結清欠款,你是不是要來見證一下?”
“不了不了!賬目的話,道長已經先行墊上了,剩下的就只是您二位的事情了,因此小的就不上去打擾您二位了。”何掌櫃哈著腰解釋道。
“原來如此!”梁誠朝何掌櫃點點頭,轉身上了樓。
看來這何掌櫃也知道現在是兩位大富豪或者說是大人物要在二樓談事情,他自己這麼個小小掌櫃還是不要往前湊了,實在是斤兩不夠,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梁誠上得樓來,卻見劉半仙已經點了滿滿一桌子酒菜,熱氣騰騰的,桌上只放著兩副杯筷,顯然是在專門等自己。
梁誠已經領教過人家卜算的手段,所以現在看到人家能未卜先知地預先佈置好酒菜也不覺得奇怪,心中還有些喜悅,覺得能夠結識這樣一位能卜會算的高人實在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劉半仙看到梁誠上得樓來,便起身迎了過來,笑著招呼道:“哈哈哈!敖先生,數日不見,你的氣色越發不錯了。”
梁誠先摸出一張銀票,雙手恭恭敬敬遞了過去:“道長,這是銀票三千兩,前陣子在下遇上了一點小小的厄難,沒奈何耽擱了幾天時間,所以多出來的一些銀兩就算是利息了,您看這樣可行?”
“小事,哈哈小事!這些不過是些小事而已。”劉半仙隨手接過銀票放在一邊,然後招呼道:“敖道友,咱們邊吃邊談,邊吃邊談!來,先乾一杯,祝賀你順利歸來!”
梁誠坐下後也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說道:“看來道長已經知道在下這一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了。”
劉半仙似笑非笑,拿起酒壺將兩個酒杯斟滿之後又端起一杯,對梁誠所言不置可否,轉而說道:“敖先生下一步應該不至於打算就留在游龍江專心司雨吧,若是有意到光州城走一走,要不要老道給你卜算一下吉凶啊?哈哈哈。”
梁誠心中一動,雖然知道這個老道早就將自己江神的身份看出來了,卻沒料到他連自己下一步打算去光州接觸那些魔道修士也似乎料到了,只是摸不透這老道算到了多少。
於是梁誠微笑道:“道長,你怎麼算到我要去光州呀,我要是走了,此地是降雨由誰來主持呢?”
“你不是帶回一個可以接手的接班人嗎,這樣不就結了。”
梁誠微微搖頭:“看來道長知道不少事情啊,也罷,我也直說了吧,在下確實有去光州的計劃,只是何時成行那就很難說了,畢竟我帶回來的新人尚在成長,一時還不能接手江神府的事務。”
老道士伸筷夾了一根青菜,放在嘴裡慢慢嚼了幾下,然後道:“敖先生既然遇到了疑難之事,何不卜算一下?不是老道我自誇,這些事情貧道都可以一一測算,包您滿意。”
“哦!”梁誠道:“那麼就煩勞道長給在下指點迷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