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魅都被作為血食的凡人所吸引跑開,範長老趁勢驅使著腳下的白霧快速往前猛衝,一路上暫時沒有遇上任何攔阻,一時感覺很是安全。
不過一路走去,眾人感到四周的魔氣卻變得越來越濃郁,不禁都臉上變色。
王向榮忍不住問道:“師尊,咱們一路往裡走,就像是進入了幽冥鬼域一般,到處都是魔氣。這樣冒險最終能得到什麼?弟子冒昧地問一句,先前在進門之時,另一邊的幾條路徑可是靈氣濃郁的,咱們作為靈脩,為何不選擇往那邊走呢?”
範長老聞言之後臉上只是露出了一種看上去顯得頗為高深莫測的笑容,卻輕笑道:“我來考一考你們,先前在門口四處觀望時,你們幾個有沒有往四下都看看?或者說在對面那邊看出什麼情況來?”
“這……”包括王向榮在內的四位親傳弟子頓時面面相覷,然後都搖了搖頭。
那小鬍子答道:“慚愧!我們先前在門口之時,光顧著往師尊您指示的方向檢視了,所以都沒有往別處多看一眼,若不是王師弟說起來,我都不知道另一路方向散發著靈氣。”
王向榮道:“我也只是隨便看了幾眼,並沒能看清楚那邊的虛實,還請師尊解惑。”
範長老卻不急著解釋,眼光看向梁誠和傅玉,問道:“你們這兩個修煉了靈目神通的弟子情況又怎樣?在宮門之時有沒有看出別的方向有什麼來?”
傅玉頓時張口結舌,忙道:“弟、弟子奉了您、您的命令,只是看了我們現在走的這個方向,結果也就是看出這裡面潛伏著很多血魅,至於其他,那個……弟子也是沒有去看……”
“你呢?”範長老的眼光掃向梁誠。
梁誠收回朝前方張望的目光,用很快的語速回答道:“那我長話短說了,此地的結構左靈右魔,恰似一個陰陽圖,靈氣為陽,魔氣為陰。至於為何範長老您選擇走魔氣充盈的方向,那不過是遵循著陰陽轉換的原理罷了,因為陰極生陽,是為老陽。換句話說這前面必有靈氣極端充盈之所,您是奔著那裡的寶物去的。”
範長老聽梁誠所說不錯,不禁眼露驚訝之色。
可他還未來得及說話,梁誠又快速說道:“範長老,我建議您暫時不要花時間來開導您這四位親傳弟子了,因為前方有一些強大的鬼物正往此處迎上來了!”
“什麼!”眾人聞言都緊張起來,都朝前方看去。
範長老滿臉都是驚詫之色,先深深看了一眼梁誠,然後也把神識投向前方,接著他皺起了眉頭,因為這一下他什麼也沒感應到,頓時覺得這個名為敖誠的小子是在大言欺人。
就在範長老準備轉過頭來訓斥梁誠之時,忽然神情一緊,隱隱感到前方似乎真的有一點不妥,於是他也顧不得訓斥了,忙集中注意力,仔細辨別著前方的情況。
又過了片刻,範長老大驚道:“糟糕!果然有不少鬼物過來了!”
眾人臉色不禁發白,一起瞧著前面,不久之後卻見遠處迅疾飄來兩個怪異的身影,乍看是一黑一灰兩頭高大的怪物站在一起。
在那黑色鬼影的身側,有一個灰色的影子若有若無地忽左忽右站在一邊,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就在大家看這兩頭鬼物之時,一旁“嗖”“嗖”破風聲響起,卻見四周的霧氣中又躥出了幾十頭形態相同的鬼怪出來。
這些鬼物的形象十分怪異,梁誠一怔之下倒將它們認了出來,原來在那《山海怪物志》中也有關於這種鬼物的描述和繪圖,這東西是一種名曰“鞏勢”的厲鬼。
梁誠不禁道:“鞏勢!”
範長老瞧了他一眼道:“你這年青人頗有見識,不錯!這鬼物正是鞏勢!”
若是在平常時節,哪裡要是出現一隻這樣的厲鬼都會引起不小的騷動,卻沒想到這裡竟然出現了那麼多頭!
這讓範長老的神色也嚴肅起來,他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這些東西,而在此刻,鬼物們全都靜靜的蹲伏在白霧附近,將這些人人都團團圍在中間。
這些渾身長毛,長有獠牙的惡鬼,雖然遠不及為首那兩個黑灰色的鬼影厲害,但也相當於旋照期的修士了,那些煉體士中沒有誰能獨自對付哪怕一頭這樣的鬼物。
看到這裡,範長老也知道這一場硬仗是免不了的,於是對四個親傳弟子道:“亮出武器,準備戰鬥!”
同時他又對梁誠與傅玉說道:“你二人對付那些鞏勢鬼,我們去對付那兩頭灰白鬼影!不要怕,這東西並不怎麼厲害!只是鞏勢渾身厚毛,並不好殺,但你們也不必非殺滅它們不可,只需多拖延些時間就好!”
“是!”梁誠先應了一聲,接著又扭頭對身畔的傅玉道:“你小子慣於使壞,但是在這種時候內耗起來就是自尋死路,你要好自為之!”
這句話說得聲色俱厲,傅玉正盤算著一會該怎麼坑害梁誠,這一下被當面說中了心事,雖然還是一肚子不滿,但也知道目前事態嚴重,只好點點頭,算是拋開了先前的那些下作的念頭。
畢竟,他現在也知道萬一梁誠有個三長兩短,他自己可對付不了那麼多鞏勢。
現在是同舟共濟的時候,坑死了同伴自己也落不了什麼好處。
就在梁誠的話剛說完時,那些鞏勢似乎聽得懂人話,望著梁誠和傅玉二人,眼中忽然兇光忽露,顯然馬上就要發起攻勢了。
梁誠見此情形,心中一動,暗想在這種地方不妨召喚出青蘿蟻國的蟻兵來應戰,只要裝著像是召喚靈寵的模樣,範長老也不見得會起疑心。
這樣一來,不但自己省心,也給了青蘿國那些蟻將一點鍛鍊的機會,免得自己最近總是派遣普通螞蟻做些簡單的偵查任務,這一點已經讓那些蟻妖們有些怨聲載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