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意外的狀況讓冥帝反而停下了腳步,有些遲疑地站在了守護大陣的外面。
這時一個聽上去頗為蒼老的聲音從那缺口中的亭臺樓閣中傳了出來:“道友,老夫本是帶著幾個晚輩來貴寶地遊玩的,只是適逢鴻蒙城中官員內鬥,不幸捲入了其中。其實事情與在下關係不大,為何道友卻要苦苦揪著不放呢?”
冥帝聽到這個聲音,竟然感覺不出他在這困陣之中的位置,並且又感到這個聲音雖然有些滄桑,氣勢卻中正平和,底氣十足,修為聽上去似乎也不弱於自己。
但這位冥帝心中雖然有些遲疑,但覺得此時氣勢卻絕不能輸,於是喝道:“你是什麼人?莫非是那兇手的長輩不成?可是你也沒資格胡說八道!你以為孤王不知道?孤王提拔起來的副城主左浩就是被你的屬下所殺,你們這是上門打臉吶,竟然還反攀孤王,還說什麼揪著不放!”
“誒!道友的火氣不要那麼大,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喝一盞清茶,咱們把事情從頭到尾細細梳理一遍,化解了這個誤會。就算是要在下做一些賠償,那也不是不能談的。”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冥帝眼珠一轉,忽道:“不對!你這是想拖延時間!你以為孤王不知道嗎?你那位勾魂世界的跨界傳送魔域,就要成型了吧!”
說完之後,這位冥帝忽然化身為一道黑光,毫不猶豫地飛身從那守護禁制開啟的口子裡飛了進去,一瞬間冥帝帶起的黑色勁風往四周狂衝而去,將攔在前方的樹林以及亭臺樓閣都衝擊得四分五裂。
“你……放肆!”那蒼老的聲音顯然怒了,大聲道:“道友這是沒將在下放在眼裡啊,也罷!今日你我就一決雌雄!”
接著那蒼老的聲音大喝道:“先讓你看看我洞天福地的變化!”
話音剛落,只見四周的景物立即起了變化,原本看上去猶如仙境的地方全部變得陰森森的,還颳起了一陣陣刺骨的陰風。
四周的樹木也隨之變成了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樹精,原本那些精巧的亭臺樓閣也全部成了斷垣殘壁,看上去顯露出無盡的淒涼。
“哈哈哈!”沒想到血河城冥帝見狀卻大笑起來:“這就對了嘛!現在這裡才像個樣子,不像先前那樣汙穢不堪!你既然要在這個風景優雅的地方與孤王一決雌雄,孤王樂意奉陪!”
隱藏在暗處的梁誠聞言不禁臉色一怔,心想自己又搞錯了一個狀況,原來對於這些陰鬼來說,現在的風景還要好過剛才,看來自己在轉換場景時真是弄錯了次序!
但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目前自己營造出來這個哄鬼的幻境是非常消耗幻影珠力量的,尤其是那個聲音蒼老的人物形象,更難維持。
那完全是梁誠根據天魔聖燈的外形和口氣幻化出來的。
雖然梁誠並不指望用這個幻影能嚇退血河城冥帝,但總是希望能夠與這冥帝多周旋一段時間。
畢竟厲如風現在作法看似已經接近尾聲,他圍繞著鉤鐮所營造出來的這個魔域也越來越凝實,好像距離成功已經不遠了。
於是梁誠朝身畔不遠的醜姑一使眼色,然後又轉過頭來聚精會神地操控著自己所營造的那個幻境裡的狀況。
醜姑會意,連忙輕聲對辛泉傳音道:“快快!你們趕快朝大陣裡輸入魔氣,不要惜力,現在外頭吃緊,你們輸入的魔氣越多越好!”
辛泉點點頭,然後連忙指揮著一眾鬼修瘋狂地往眼前的金色陣紋線條中輸入魔氣。
醜姑自然也不會閒著,她也盤膝趺坐,同樣將手掌搭在一根金色線條上,然後竭盡全力朝其中瘋狂輸入魔氣。
得到了身後眾鬼修的大力支援,梁誠原本有些岌岌可危的形勢頓時一鬆,他立即操控著幻影珠,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且說那血河城冥帝聽了那梁誠虛構出來的聲音說是要一決雌雄,卻又不見下文,於是他覺得自己已經看出了對手的虛弱,在冷笑聲中大聲喝道:“休想拖延時間,看我毀了你這個勞什子洞天福地!”
說畢雙手一張,從兩個掌心湧出滾滾黑氣,隨即這些黑氣便化為了無數張牙舞爪,形貌猙獰的厲鬼。
接著冥帝心念一動,這些鬼物就朝著四下散開,只要有任何東西擋在前面,這些厲鬼就一窩蜂上去啃咬,很快就將好大一塊區域拆得七零八落。
“鼠輩敢爾!”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大喝,接著一位頭頂閃爍著一團火苗的中年人忽然出現在血河城冥帝對面不遠處。
這人的面貌酷似天魔聖燈,面相卻還要比天魔聖燈顯得暴虐得多,正是梁誠運用幻影珠所虛構出來的形象。
只見這人雙手虛張如抱圓球,忽然身側出現了一圈奇寒無比的藍火,接著那些藍火化為無數黃豆大的藍色火球,快速往外擴張。
在這一瞬間,那些正在瘋狂肆虐的厲鬼全都僵住不動,渾身上下冒出絲絲冷氣。
下一刻,那些厲鬼都摔倒在地,摔成滿地的冰渣子,接著又化為陰氣散逸開來,這些藍火自然不是虛幻,那可是梁誠所掌握太陰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