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見兩位魔修客人不快,自然是不敢再招惹的,於是用求助的眼光看著站在門口那掌櫃的阿才。
梁誠揹著手冷笑一聲:“呵!原來你們這酒樓是不歡迎客人的!”
阿才看到似乎又有人在找麻煩,忙往這邊走了過來,朝著梁誠和醜姑躬身一揖道:“兩位魔師,在下就是這家酒樓的掌櫃,名叫章厚財。咱開門做生意,哪敢怠慢客人,自然是歡迎你們光臨的。但今天情況有些特殊,實在是城主大人預先就將酒樓全部都給包了,所以……請兩位魔師見諒!”
看到阿才走到了自己跟前,梁誠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發現這個傢伙如今也有些修為了,看起來也算是一位魔修了。
雖然他的修為還是很低,但是也達到了鬼尉的水準,按照人族修士的標準來衡量,也是旋照修士了。
這其實已經是很不錯了,看來當年自己送給他的那一個聚集魔氣的掛墜,很可能起到了一些作用,算是將阿才領上了魔修之路。
“原來你的大名叫做章厚財?”梁誠微微一笑:“我還是就稱呼你阿才好了,感覺這樣叫顯得要親切一些。”
“這……”章厚財一愣,自打他在鴻蒙城開了這家酒樓,闖出了一些名氣後,就再也沒有誰這麼稱呼他了。
阿才這個稱呼,就像是與許多往事一樣,都留在了自己曾經服勞役多年的迷煙洞底了,就像是一個古老的回憶。
章厚財回到鴻蒙郡之後,就沒有再透露過自己的這個暱稱,等後來又結識了被梁公子引薦來找他的辛泉後,由於有辛泉的精心規劃,迷菸酒樓發展得越來越好,在本城同行業中的老大地位愈發穩固。
於是章厚財在本地也成了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之後更是無人敢再用“阿才”這樣的暱稱來叫他。
等辛泉後來又運用自己的手腕再加上章老闆的財力為依託,融入了鴻蒙郡權貴的圈子,嶄露頭角漸漸爬上了鴻蒙城主之位,章厚財在城中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別的不說,鴻蒙城裡城裡就算是有鬼王修為的魔修見到他,也要尊稱一聲章老闆或者章掌櫃。
因此乍聞眼前這位修士這樣稱呼自己,章厚財不禁一陣恍惚,甚至有了一些恍如隔世的心情。
按說這位客人這樣隨意稱呼,章掌櫃的應該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
可是他聽到梁誠這麼稱呼自己,卻覺得口音頗為耳熟,半點也興不起怒氣來,甚至也生起一陣親切熟悉的感覺。
章厚財甚至有了一種錯覺,覺得站在自己眼前的正是那位恩人梁公子,他連忙打量著梁誠,可是發現這位修士與梁公子面目不同,這讓他稍稍有些失望。
梁誠見阿才站在那裡半天不說話,眼神卻有些迷茫,於是微笑著問道:“阿才,聽說你的清蒸鬼面魚味道不錯,我大老遠的帶著妹妹前來捧場,你可不要把我們拒之門外喲!”
章厚財雖然沒有識出梁誠的身份,可是聽著這似曾相識的聲音也不禁對他好感大起。
於是他一咬牙道:“兩位魔師!在下的迷菸酒樓今天雖然被城主包場了,可你們既然遠道而來,這一趟也可以說是不容易。於情於理在下也不能怠慢!這樣吧!我在一樓大堂的北側還留有一個私人隔間,你們就在那裡用餐好了,只要關起門來不打擾到城主大人宴客就行了。”
“好!”梁誠一聽可以進到阿才自己的私人隔間,那正合自己的意思,於是就高興地答應了。
阿才見梁誠高興,心中也不禁跟著歡喜,於是一邊準備親自帶路,一邊道:“那麼兩位就請隨我一起……”
可是他這一步才跨出去,後面就有一人大聲道:“誒!你這老闆不地道啊!我們也是慕名遠道而來的,怎麼你就隨意打發了?原本酒樓被人包場那也說得過去,可你現在這是厚此薄彼啊,這就不像話了吧!”
“這個……”阿才頓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因為這位表示不滿的修士還要比自己招呼的這一對兄妹來得還要早,當時自己可是婉言拒絕的,現在又親自帶人到自己的隔間,說起來還當真是厚此薄彼。
梁誠也朝著說話的那位修士看了過去,只見此人身材高大,一身青袍,修為在鬼王初期。
雖然梁誠沒有開啟洞察天目,可還是一眼看出此人不但是一位魔修,其實還是一位妖修,他的本體大約是一種什麼猛獸的樣子,看上去就顯得桀驁不馴。
梁誠覺得阿才是因為自己而得罪了這樣的人物,自己可不好袖手不管。
於是梁誠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他便問章厚財道:“阿才,你的那個私人隔間大不大?若是夠坐,不如也將這位道友邀約進來,對此我兄妹是不在意的。”
“裡面是一個十人桌,倒是足夠寬大的……”章厚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