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故意道:“老陳,你不要丹藥就算了,我才不在乎呢,只要回去告訴薛郎中一聲就行了。”
“胡說八道!什麼老陳!老陳是你叫的?你可真是傻呀潘若誠,搞半天原來是你來給我送丹藥,怪不得站在院子裡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薛郎中也不找個靠譜些的人來送丹藥……唉!白給老夫當初那麼看好你!”陳長老一伸手:“乖,把丹藥拿來吧。”
梁誠也不欲在這裡多浪費時間,看看已經給陳長老留下了自己還有些傻的印象,覺得也就夠了,於是將那裝著丹藥的小瓷瓶往陳長老手中一塞,然後也不多話,轉身就往外走。
“還真煉成了呀!嘖嘖嘖!”陳洪接過小瓷瓶,心情頓時大好,剛拔開瓶塞聞了一下,忽見梁誠要走,連忙道:“誒!潘小子,不忙走,我有話要問你。”
梁誠停下腳步,轉身愣愣地說道:“有什麼話?”
“哈哈!真是好丹藥,品質不錯!”陳洪先看了看丹藥,趕忙就塞起瓷瓶的口,將它收了,然後問梁誠:“你過來時有沒有看到幾個受傷的年輕人被送到竹香齋去?”
梁誠一聽陳長老問的話,想起了來時竹香齋裡的情況,於是回答道:“有三個受傷的被送了去,薛郎中正在治呢,夕月給他打下手。”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派你來送丹藥,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陳洪點點頭。
梁誠看看陳長老沒有別的話,轉身就往外走,這時聽到陳長老口中喃喃道:“這事我得稟報喬掌門啊,大門派下來的楊公子下手也真狠,那三個弟子只是稍有些傲氣,不過是言語小小頂撞了他一下就被他打成這樣,可怎麼得了啊……”
梁誠一邊走心中一邊想,看來快劍門上面的宗主門派下來了一個姓楊的傢伙,按陳長老自語的這幾句話來看,此人出手比較狠辣,一下子就打傷了快劍門的幾位年輕子弟,好像還只是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人如此的作為,肯定不能讓他將姐姐潘毓瑩帶走,否則,她還不知道會吃什麼樣的苦呢,按梁誠的經驗猜測,這些被稱為什麼“公子”一類的人,都是仗著上面有個厲害的爹就胡作非為,看來這位楊公子也不會例外。
等梁誠送完丹藥走出來時,空場上的弟子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梁誠剛才遠遠地也聽到了一些片言隻語,估計先前那些人是有些群情激憤了,聽說自己的同伴無辜被打傷,所以為同伴抱不平,都來這裡找赤冠上人想要個說法。
梁誠抬頭看了看不遠處快劍門的宗門牌樓,卻什麼也沒有看見,根據潘若誠的記憶,原先他在這裡當臨時弟子時,可以看見宗門守護神獸赤冠上人幾乎天天都在這裡昂首挺胸,早上還仰天打鳴。
出了事以後那些弟子們覺得以掌門人的修為層次,對上面門派恐怕做不了主,於是就想來這裡找赤冠上人主持公道,可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那頭高傲的大公雞卻不見了蹤影。
看來這傢伙也是狡猾,知道上邊大門派不好惹,自己也不過是個結丹修為,所能做的事情有限,可是自家弟子找上來也不好推脫,否則平時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威武形象就毀了。
所以他乾脆就玩了一個失蹤,讓你們都找不到,這樣不就沒事了嗎,這真是雞老成精,可謂是老雞精了,等等!雞精是什麼玩意兒!
梁誠搖頭一笑,收回思緒,順著原路準備返回竹香齋了,剛走到牌樓下面,卻見先前和自己不對付的那幾個臨時弟子都站在牌樓後面,一看到梁誠,臉上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梁誠一看就知道這幾個傢伙是來找事情的,先前當著正式弟子的面,他們沒敢動手,看上去像是放過了自己,實則不然。
現在人都散了,自己又落單一個人走到了這裡,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教訓人的好機會,雖然這種事情實際上沒有意義,可是這些傢伙也許是之前被潘若誠壓得狠了,現在就想著要打個翻身仗,要揚眉吐氣一把。
可奇怪的是在潘若誠的記憶中,對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幾個人卻全無印象,搞得梁誠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回頭一想,潘若誠的那個人的性格是很不拘小節的,平日裡行事還有些大大咧咧,可能是無意間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
畢竟潘若誠年紀還小,實際上還有些天真浪漫,在家族裡接觸的人不多,經歷的事情太少,所以對人也是毫無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