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悠然端起茶來先淺啜一口,然後問道:“子山,怎麼就你一人在府中?公主殿下呢?”
“她呀!”於子山道:“完婚之後不到半個月,她就又回到千機門去修煉了,實際上她很少回府,所以我這裡除了府名改了一下,其它的跟以前也幾乎沒什麼兩樣。”
“原來是這樣。”梁誠心想公主殿下果然還是像個千機門的核心女弟子,並沒有多少大玄國清河公主的感覺,子山和她在一起應該還是很輕鬆的。
於是兩人在涼亭中慢慢喝著茶,梁誠將這次桑神山之行的前因後果細細和於子山說了一遍。
聽完梁誠的敘述,於子山吁了一口氣道:“沒想到在最近這半年不到的時間裡,誠哥你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說起來雖然危險,但是竟然由此進入了結丹境界,真是好啊,唉!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這個修為啊。”
梁誠笑道:“子山,你也彆著急,我看你修煉的也很順利,現在已經進階到了融合中期,這個速度也不算慢了,何況你的功法可以趨吉避凶,勝在安穩,危險很少,說起來比我老遇上一些提心吊膽的事情要好得多了。”
於子山點頭道:“說的也對,誠哥,你遇上的那些危險狀況,換了我恐怕完全無法對付,那就是死路一條了,所以還是現在穩妥,也更適合我,慢是慢一些,但我也不急。”
既然聽完了梁誠的經歷,於子山也明白了梁誠的擔心,略微思忖了片刻道:“誠哥,我看為今之計,我還是帶你去找我大舅哥去,只要見到了他,然後把你完成任務順利回到國都的事情往外面一宣揚,大玄國軍方縱使還有什麼想法,也只得作罷了。”
梁誠笑道:“還是子山考慮得周全,若塵公子肯定是有能力護住我的,那我就聽你安排吧。”
於是於子山立即起身,讓梁誠還是變成先前那一副老者的形象,以免走漏訊息,然後吩咐下面人備好車,隨即帶著梁誠往府外便走。
不一會兩人已經驅車賓士在都城寬闊的街道上了,梁誠往外面張望了一下,發現這條路有些熟悉,正是幾年前於子山帶自己走過一遍的前往謫仙樓的那條大路。
“原來若塵公子今天是在謫仙樓啊。”梁誠嘟噥了一句。
於子山道:“是啊,原本他也不常在那裡,可是這幾天他似乎有什麼心事,天天在謫仙樓撫琴,這倒是湊巧,免得還要到他的府裡找他,那就難免有一大堆規矩和禮數要遵守,不免拘束得多。”
不一會,兩人已經來到了謫仙樓之下,於子山帶著梁誠徑直往樓中便走,樓下外圍的守衛顯然都認識駙馬都尉於子山,都默默施禮之後退在一邊,並沒有人上前來阻攔他。
走進塔樓之後,一名青衣小廝朝著於子山與梁誠施禮之後,走在前面帶路,引著二人往樓上走去。
這謫仙樓共有五層,呼延若塵總是喜歡在頂樓撫琴,這次於子山樑誠二人剛來到四樓,便聽到琴音響起,其聲清越高潔,節奏明快,使人彷彿眼中看到了一株傲雪寒梅,鼻中也隱約聞到梅花的清香,正是一曲梅花三弄。
梁誠不禁駐足聆聽,臉上也開始變化,沒多久就變回了自己的形象,不再有絲毫老態。
青衣童子見到梁誠的變化,面露驚恐正要呼號,於子山及時制住了他,然後朝他搖搖頭後又放開了控制。
那童子靜下來之後又看了看梁誠,發現自己認識他,記得以前駙馬都尉也曾帶他來過,頓時心中釋然了,只是覺得這位公子的易容術可真是了得。
三個人便靜靜站在樓梯上,聆聽著音律,於子山雖然並不精通音律,但是在聽到這明快優雅的曲子之後,情緒也頗受感染。168
直到呼延若塵琴曲奏到一半,忽然音調有些變得高亢了,於子山嘆道:“我雖不通音律,卻隱隱感到若塵兄這是在思慕高潔之士啊,可是為何有了一些急切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