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梁誠出手,那些金色的小魚忽然像是收到什麼指令一般,一群群小魚們嘴邊的長鬚猛然一抖,五六百條小魚就聚集在一起,組成了一個類似金色長矛一般的東西。
這長矛看上去矛頭極為鋒銳,接著這柄金色長矛轉動起來,那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矛頭鎖定了梁誠。
梁誠不敢大意,立即抽出倚月寶劍,擺出一個防備的招式,一人一矛便對峙了起來,可是那柄由金色的游魚組成的長矛只是在微微顫動著,卻沒有發起進攻。
就這樣對峙了一會,梁誠覺得這些小魚有些故弄玄虛,於是不想再浪費時間,劍尖微動,正要使出天罡六劍的銷金式,忽然聽到深淵底下傳來一聲大吼:“且慢!”
在這個黑暗死寂的深淵中竟然能聽到有人說話,梁誠大感意外,於是暫時停下劍招,低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卻見到有一個金色發亮的身影一邊“哇呀呀”地叫著,一邊十分迅速地從深淵底部遊了上來,不一刻這身影游到了梁誠對面,伸手抄起那一柄由金色小魚組成的長矛,然後氣勢昂揚地轉身“看著”梁誠,擺出了一個恰似在戲臺上亮相的架勢,看上去除了滑稽之外,倒也有些威武。
“哦……這是什麼情況……”梁誠頓時覺得有些好笑,臉上緊繃的神情稍稍有些放鬆。
原來從深淵底下游上來的這個傢伙毫無疑問也是一條魚精,只不過竟然已經化形成人身了,這樣看起來應該也是一個八級以上妖獸了,只不過梁誠一點也不怕這個傢伙,即使它是八級妖獸,在桑神聖地這個地方,它所能發揮的最多不過是七級頂階的實力而已,這樣的實力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讓梁誠感到有些可笑的是這個傢伙的外觀,只見它頂盔摜甲,打扮得好像是一員神將,渾身金色的甲冑散發著光芒,只可惜那寬寬的大嘴依然是魚嘴的形象,嘴邊的六縷長鬚顯然和那些金色小魚如出一轍,那六縷長鬚還一抖一抖的朝著自己所在的方位飄揚著,顯然這長鬚才是它“看”梁誠的真正方式。
最搞笑的是它的那一對眼睛,一看就是假的,很明顯就是拿了兩顆烏黑的圓石頭鑲嵌在眼窩的位置,黑漆漆的毫無神采,與它手持金矛器宇軒昂的表情搭配在一起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
“來將通名!”梁誠心血來潮,突兀地來了這麼一句,自己也覺得好笑,感覺就像是在戲臺上演戲,恐怕是受了對面那魚將軍的感染。
沒想到那魚精卻一本正經拖著長腔地回覆道:“本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桑神淵虞有光是也!”
“魚……有光。”梁誠打量了一眼那魚精,只見它身上的魚鱗甲果然亮堂,確實渾身上下閃著金光,可不就是魚有光嗎。
“魚將軍幸會了!”梁誠忍笑拱手施了一禮,看看自己也湊巧也是白泉守將的一身行頭,於是接著說道:“本將
名喚梁向東,今日打算借道貴寶地,尋覓一件要緊的東西,魚將軍能否給末將一個面子,不加阻攔?”
“這這這——梁將軍卻要尋覓何物?可先與本將道來……”虞有光大聲嚷道。
“嗯,那東西應該是一個大大的石頭盒子,是本將祖上遺落在桑神淵之物。”梁誠略想了一下,猜測著說道。
“梁將軍慢走不送獠嗷,本將的桑神淵中,並沒有這種東西!”虞有光聽完梁誠的話之後就斷然否認,並且立即就打算送客了。
“不對吧……”梁誠道:“魚將軍此言未免過於想當然了吧,在下祖傳的寶物明明散發著氣息,本將在上面就感到了它的召喚,將軍卻要否認,這於理不合啊!”
“豈有此理呀!”虞有光叫道:“梁將軍講話——理太偏,誰說下面有大石盒,桑神淵下面明明就只有一個小石盒呀,因此不是你家祖傳的東西。”
“小石盒?哦,對!就是它了!”梁誠笑道:“哈哈,那石盒乃是我家祖傳的如意寶盒,可大可小,既然是小石盒,那就是先祖將它變小了,哈哈,不會錯的,只要是散發著金靈氣,那就沒錯了,你且說說,那盒子是不是散發著金靈氣。”
“哇呀呀,此事斷斷不可也!”虞有光大急,也忘了再用唱戲腔,而是高聲叫道:“雖然那石盒子散發著金靈氣,可它就是個小石盒呀,根本不是大石盒,何況本將一家老小,全靠它的滋養,這才能存活在桑神淵中,梁將軍又豈能說這盒子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