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孟解釋完了之後,看著李良誠還在苦惱之中,於是說道:“誠哥,你呀,你把關注的重點搞錯了,所以在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的情況下,還會想這麼半天毫無頭緒。”
李良誠聞言道:“是嗎?可重點是什麼呢?施孟你告訴我。”
“你總是在判斷李良誠和梁誠這兩段生命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搞得好像你非要選擇其中一個去相信一般。”施孟搖了搖頭:“實際上根本不是這樣的,你面對的不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這裡面真假其實是註定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根本不用選,你只要做好自己,把遇到的險阻和那些看似無法逾越的障礙克服掉,幻象就自然消失了,真正的東西也就水落石出了。”
“我的險阻和障礙?”李良誠喃喃道:“那不就是李印九麼,可是,我如何才能做到啊,這根本不可能啊……”
施孟道:“這個問題旁人是無法幫助你的,出路在你自己手中。好了,我撐不住要回去了,誠哥你好自為之。”說完施孟的身形漸漸虛化消失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裡,李良誠兀自唸叨著:“出路在我手中,出路……”
第二天,李良誠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早早起來在院子裡苦練劍術,李飛雲在自己屋中靠窗而立,聽著兒子舞劍帶起的呼呼風聲,心中大感安慰。
李良誠邊舞劍邊苦苦思考對策,自己究竟怎麼樣才能搬掉李印九這個橫亙在自己前方的巨大障礙,昨天透過幻影珠所看到的梁誠在不歸山下毫無還手之力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寅九的身法劍術實在是太詭異和太快了,梁誠當時無法抵擋,現在要是換成李印九和李良誠對決,雖然在這裡雙方的修為都下降了一大截,可是自己好像還是無法抵擋李印九的快劍啊。
思來想去,李良誠還是不得頭緒,心中鬱悶無比,不由收劍而立,心中越想越是焦急,猛然一拳朝著庭院中的假山打去。
“轟隆”一聲,假山倒塌,塵土飛揚,一直在關注兒子的李飛雲嚇了一跳,立即從自己房中直奔兒子跑去。
李良誠神色詫異地站在散架了的假山跟前,正把自己的右手翻來覆去地檢視,臉上漸漸露出興奮的神情。
“誠兒,你不要緊吧。”李飛雲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爹,我沒事,就是心裡窩火,把假山打塌了,那個……對不起。”李良誠有些愧疚的說。
李飛雲哈哈大笑:“打塌了就打塌了唄,有什麼要緊,重新搞一個又不難,不過兒子啊,你可真是好大的力道,來,讓爹看看,你的手怎麼樣了,不行的話還得找二長老來給你治療一下。”
可是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李飛雲在兒子手上連半點劃痕都沒找到,心中大感奇怪,這座假山可是一整塊堅硬的湖石,李飛雲覺得以自己築基期的修為都未必能夠徒手就把它打散架,就算勉強能打塌這一座假山,只怕自己的手指骨頭也要斷掉幾根的,可是為什麼兒子這次卻什麼事也沒有呢?
他才練氣七層啊,說起來還只能算是個凡人,**凡胎的居然沒事,真是個奇蹟。
李良誠眼睛裡卻是閃出了興奮的光彩,心中彷彿被推開了一扇門,說不出的敞亮。
李良誠忽然說道:“爹,這次家族大比,我要參加,不但要參加,還一定要拿第一!”
……
數天之後,李氏宗族的少年新銳大比終於開始了,只見整個李氏宗族就像是慶祝什麼節日一般,到處都打掃得煥然一新,在大比擂臺下的觀戰涼棚裡,不但族中的重要人物全部到齊,還有不少其他家族的嘉賓受邀前來觀禮,一時之間到處都熱鬧非凡,充滿了往來應酬和少年子弟們的歡聲笑語。
準備參賽的少年新銳們這會多半都有些緊張,因為這可是決定命運的重要時刻,要是能在這些大人物眼前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一旦取得了好的名次,那可就揚眉吐氣了。今後自己在族中的地位和待遇都會大幅度提升的。
李良誠也站在這些新銳少年當中,可是自己卻覺得和其他少年們的距離很遙遠,心情異常冷靜,甚至有點失落,完全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振奮之情,只是莫名地有點悲哀,心裡想著眼前的一切很可能都是虛幻,實際上大家都處在一個虛幻的世界當中,要是始終不能醒來,少年們熱血奮進的結果能換來什麼?不過是個虛幻中的東西。
忽然李良誠感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心中一凜,轉頭看去果然是同樣站在參賽新銳中的李印九在注視著自己,見李良誠轉過頭來,他還是習慣性地呲牙一笑,露出了一口細細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