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師兄弟,不必客氣。”瘦子道:“在下馮若愚,老弟名叫梁誠吧。”
“我正是梁誠,馮師兄如何知道的?”梁誠問。
“梁師弟入門第一天便打入了銅榜,這樣的人才,我就是再愚鈍,也是有所耳聞的,再說我發覺師弟你還有一個特點,容我先賣個關子,一會你就知道了。”馮若愚笑道。
梁誠見馮若愚誇讚自己,連忙謙虛了幾句,聽了他的後半句話,又想著這位馮師兄怎麼話說半截,自己能有什麼顯眼的特點不成,心中正在疑惑,這時場地裡忽然又來了五六個人,後面那幾人神色諂媚,一看就是幾個跟班,為首那個青年身材高大,面像老成,身著一襲白袍,竟然和梁誠自己的樣子有七八分相似。
就在梁誠有些愕然地看著那人時,馮若愚道:“你看,為首的那個就是蔣公子了,怎麼樣,你們兩個相貌身材非常相似吧。”
梁誠仔細看了看那蔣公子,發覺這人和自己確實長得是一個路子,相似的高大身材不說,連面部的線條也是一樣十分硬朗,當然五官相貌仔細看去那是有些不同的,只是動作氣質很是接近,梁誠心想原來這馮師兄所說的特點是這個呀。
只不過人家蔣公子仗著有個好爹,在天罡院那是如魚得水,恨不能橫著爬。梁誠與之相比那就毫無根基,只好行事低調,處處小心了。
這時在蔣公子不遠處的一個女弟子印入梁誠眼簾,只見她眉目如畫,神色似乎有些不安,原來是左丘素青,沒想到她也來聽蔣上師論劍,看來也是個劍修。
卻見那蔣公子高大的身材施施然走到左丘素青身邊,笑眯眯地說:“素青,咱們又見面了,這難道不是緣分嗎?”
左丘素青輕咬朱唇:“蔣師兄,請自重,我們只是第二次見面,並沒有這麼熟,請稱呼我的姓氏即可。”
“好好好,左丘師妹,師兄我一切都聽你的,這樣就行了吧,我蔣鵬對美人的話一向是從諫如流的。”蔣公子調笑道。
“左丘師妹。”這時蔣公子身邊的跟班說話了:“蔣公子見你資質不差,願意和你往來,大家可以相互交流一番,這也是要提攜你的意思,你可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喲,這樣你會錯過這天大的機緣啊。”
這些跟班一旦開口,頓時七嘴八舌,嘈雜不堪,話裡話外都是幫著蔣公子招徠左丘素青,把她吵得不勝其煩。蔣公子卻站在一旁微微而笑,一副智珠在握,掌控局面的模樣。
左丘素青十分無奈,深悔今天不該再來這論劍谷,雖然心中對這蔣公子的騷擾恨之入骨,卻也是打聽過他的跟腳的,知道這人是蔣上師的獨生愛子,自己只要是在這天罡院中,那就萬萬招惹不起他。
正在煩惱之時,左丘素青抬眼無意間看到了不遠處的梁誠,卻見他老神在在坐在那裡,臉上似笑非笑地瞧著這一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道怎麼今天如此不順,討厭的傢伙竟然都湊在一起了。
忽然左丘素青眼珠一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於是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樣,快步走到梁誠身邊坐下,笑道:“梁師兄,你怎麼現在才來?”
梁誠頓時頭大如鬥,知道自己是被這個女人架到了火上,可是偏偏左丘素青也只是跟自己打了個招呼而已,自己也無法發作和辯解,於是沒好氣地答道:“左丘師妹,你……夠狠!”
左丘素青輕笑道:“師兄說的什麼,小妹我聽不懂。”
馮若愚在一旁呆呆看了這情況片刻,隨即輕輕挪開了一大截,也不知是避讓這對貌似情侶的人還是畏懼那蔣公子,反正行動起來是見機極快,自保有餘,堪稱大智若愚。
蔣公子望了一眼梁誠,忽覺這人跟自己長得挺像,有些驚訝。接著見左丘素青和他似乎很親近的樣子,著到這一幕,頓時臉色陰沉下來,身邊的跟班見狀,頓時紛紛喝罵起來,場中一時嘈雜不堪。
就在這時高臺上傳來一聲輕咳,跟班們一下子全都噤聲不語,原來是蔣洪蔣上師到了。蔣上師修為極高,按梁誠經驗,估摸著應該達到了元嬰後期,已經是一位大修士了,這跟外院的情況完全不同,在外院,教習們達到結丹後期就已經是很了不得了。
“混小子,你在老夫的課上吵鬧些什麼!”蔣上師對著兒子作態斥責了一句,但是語氣中完全聽不出他有任何不悅之意。大家都知道,依蔣上師的性子,根本不會對兒子發火,這話的意思實際就是,在你爹我的課上不要鬧,待授課結束,任你鬧翻天都行。
蔣公子嘿嘿一笑,瞟了梁誠一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跟班們也依次坐在了他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