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梁誠在破陣最後關頭聽得石柱轟然巨響,寸寸碎裂,心頭一鬆。知道這個困陣已經消散了,接著眼前一黑像是出現一個大洞,裡面陣陣濃郁之極的靈氣撲面湧來,心中害怕,正自後退,忽然感到背心一股大力推來,自己就身不由己地跌進了那個黑洞。
梁誠有些慌亂,本能的剛祭出護體靈光,就覺得一股巨大壓力籠罩在身,頓時感到呼吸困難,手腳都感到痠麻無比一點都抬不起來,只見四周光怪陸離變幻無窮,自己卻在一個垂直的通道里高速墜落,在這個通道里沒有方向感,梁誠其實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高速墜落還是高速上升,同時身體也完全沒法控制,梁誠無法爭扎,只能聽天由命。
時間彷彿停滯了,梁誠不知道墜落了多久,卻覺得下落的速度漸漸緩了下來。忽然眼前一亮,那通道到了盡頭,“呼啦”一下樑誠從通道跌了出去,這時手腳麻痺還沒有恢復,梁誠直直在空中往下跌落,心裡叫一聲苦,心想這下不死也要摔個半殘了。
好在高度很低,也就不到一丈的樣子,瞬間梁誠就跌到了一叢雜草當中,雖然摔了個嘴啃泥,卻沒有受傷。梁誠就勢打了一個滾,仰天躺在草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鼻中聞到青草的氣息,心裡慶幸自己終於逃出生天。
沒多久手腳的麻痺感消退了,梁誠一骨碌爬了起來,打量著周邊的景物,只覺得各色植物說不出的陌生,長勢非常茂盛,並且還有不少從來沒有見過,即便是常見的花草都顯得特別大些。四周的靈氣卻是極為濃郁,心中暗想這是到了哪裡了?該不會是又被傳到了什麼洞天福地當中了吧。
梁誠抬頭看看太陽,想確定一下方向,卻發現太陽似乎也要比往日要大不少,梁誠搖搖頭,不明所以,又走到樹林中觀察了一下樹幹上苔蘚地衣的分佈情況,照常識來說,苔蘚多的一面應該朝北才對,但是在這個古怪地方梁誠也拿不準。
思考許久,梁誠一拍腦袋,想那麼多幹什麼,如今只要認定一個方向走就得了,反正是陌生地界,只要不是在原地打轉,往哪邊走還不是一樣。於是梁誠看準一個照理說是正東的方向走去。
在這陌生的地界,梁誠出於謹慎沒敢拿出御風葉來飛行,只是在地面運用一些提縱小術來行走,在這荒無人跡的原野,梁誠頗感寂寞,也曾試著和施孟感應聯絡一下,可惜毫無反應,想來是距離太過遙遠了。
洞天裡本來還有個阿參,算是一個不錯的夥伴,可是阿參天生膽小,自從進了玄黑壤的園子,就再也不願意出來了,等梁誠漸漸移栽了不少靈植在裡面後,阿參更是喜歡,整天在裡面澆水栽培,忙得不亦樂乎,一如當年在太清老道的園子裡一般。梁誠先前在行走時已經把自己來到一個怪地方的事情告訴了他,可是阿參並不在意,對阿參來說,只要有了玄黑壤的園子,就什麼都不缺了。
梁誠曾開玩笑說阿參你整天蹲在園子裡不寂寞嗎?阿參想了半天,問道:“誠哥,什麼是寂寞?”梁誠無語,心裡想,說白了阿參就是一棵小草,誰見過草還會寂寞的,就是呆在原地千年萬年也自在的很。何況阿參作為藥靈也確實不宜出現在旁人眼前,也就由他去了。
梁誠就這麼一邊腦子裡亂七八糟想著事情,一邊走了幾個時辰,但是心絃一直繃得緊緊的,沒有放鬆對四周的觀察。這時忽然發現一里開外靈氣有些擾動,隱隱傳來法術爆炸聲,這應該是修士在鬥法的狀況,梁誠孤身走了那麼久,發現這個情況當然要過去看看,於是悄悄過去,伏在草叢中仔細觀望。
原來是三個漢子手持鋼叉在那裡與一頭怪模怪樣的三級妖獸戰鬥,這妖獸形似一頭馬鹿,只是頭上的一對犄角大得驚人,看上去很不協調的樣子,但這犄角威力卻很大,不停撞來撞去,大犄角居然還發出陣陣震盪波,一陣陣爆鳴聲把這三個漢子搞得手慌腳亂,苦不堪言。
梁誠仔細看了看這三人的修為,判斷大概都是煉氣期八九層左右,鬆了一口氣。再看看這三個漢子穿著打扮有些怪異,一看就不是大周國人慣常的打扮,心中想到自己這是被傳送到哪裡了,總不至於傳送到外國去了吧,為何看什麼都有陌生的感覺呢。
這時三人與這個妖獸鬥得是汗流浹背,梁誠暗暗驚訝,按說三級妖獸很難對付,一般實力稍差的築基期修士一對一都對付不了,上次李子龍還被一頭三級吞雲獸追得狼狽逃竄,眼前這三個煉氣期八九層的人居然能支撐那麼久,也算是實力強悍得不像話了。
再過了一會,這三人步伐越來越散亂了,間歇放出的初級法術也是有力無氣的,打在妖獸身上根本不傷皮毛,手上的鋼叉刺在妖獸身上也被厚厚的皮毛擋住,頂多劃出一條淺淺的痕跡。
三個漢子絕望地對視一眼,發一聲喊,各自轉身往三個不同的方向分散逃跑,那妖獸長嘯一聲,四蹄紛飛往跑得最慢的一個漢子奔去,速度竟是極快,那漢子自知無幸,臉上肌肉扭曲,緊緊握著鋼叉準備拼死頑抗。
“錚”的一聲,那漢子感到虎口一熱,一股大力襲來,鋼叉脫手高高飛起,眼見那妖獸的一對大犄角朝自己面門頂來,漢子無力再逃,只有閉目待死。
耳聽得“噗”的一聲,那漢子心想自己的腦袋怕是都被頂穿了,一陣淒涼,眼淚不覺流了下來,可是過了片刻,覺得一點也沒有疼痛的感覺,不由詫異地睜開眼睛,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青人,身著式樣怪異的白袍左手持一面玉盾,右手持一把金光閃閃的利劍在那裡與妖獸打鬥,袖口的黑色雲紋圖案甚是顯眼。
這自然是梁誠不忍袖手旁觀,用玉盾擋住了妖獸的攻擊,救了這漢子一命。那漢子摸摸自己的臉,欣喜地發現所有的零部件都還完好無損,知道是眼前青年救了自己,一咬牙撿起鋼叉,就要加入戰團。
“大哥,你沒事吧?”那漢子聞聲轉頭一看,原來是另外兩人看到他情況危險又奔了回來。
“我沒事,少廢話!恩公救了我,咱們併肩子上啊。”
“不要過來,你們一旁看著就是。”梁誠獨戰三級妖獸,卻覺得輕鬆無比,只覺得自己身體內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心想這應該是在那熔岩裡煉體的結果吧。正要拿這妖獸練練手,於是收了玉盾和飛劍,赤手空拳迎戰那怪,打得那妖獸搖搖晃晃,完全無法抵擋,妖獸一看完全不敵,頓時就想逃跑。這時梁誠用手一指妖獸腳下,喝道:“陷!”
只見那妖獸腳下草地忽然變成流沙,妖獸的四蹄陷在其中動彈不得。那妖獸見逃不掉了,目露兇光,一甩頭,那巨大的犄角脫體飛出,直奔梁誠飛去。
梁誠卻不慌不忙,左手取出玉盾一檔,“噹噹”兩聲,犄角撞在盾上就落在地下了。梁誠右手取出利劍輕輕一揮,金色寒光一閃,那妖獸光禿禿的頭顱就高高飛起,梁誠收了流沙術,那妖獸的無頭屍體就軟軟躺下了。梁誠看看手中的黃金劍,心想要不是不願完全暴露實力,自己使用嘯月寶劍的話,此招的威力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