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冰冷,無情。彷彿面前的武者如草芥一般,說殺就殺。
麻衣武者遊風紀大喝一聲:“快逃!”
“譁!”胡島手起劍落,好大一顆頭顱掉落。
“王半金!”趙誠瞳孔一縮,看著昔日對頭直愣愣的跪在地上,脖頸處血液噴射四濺,頭顱滾到一邊,兀自睜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之色,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這太虛門的人就能這麼隨意殺人嗎?”
“逃吧!太虛門要殺人滅口。” 江不棄嘆了口氣,從老者那句話一說出,他就知道太虛門不會有大肚量,況且,只需殺掉此街幾百人就能保住訊息不洩露,對於這樣的高手來說實在不算什麼。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光嗎?”趙誠心有不甘,說到底自己也是成安縣的管理者,看著轄下武者被殺,心有不甘。
“是啊爹爹,他們這群人很強嗎?”江平看著不遠處無數武者被屠戮,也有些不忍,問。
江不棄自嘲道:“你們還看不出嗎?那老者就是玉虛老道!拿斧頭的中年人與道姑應是他的弟子。剛才動手的時候可以看出,單是這兩人實力遠高於我,最低都是七級武者!玉虛老道更不用提,九級武者,殺光整個成安,估計都用不了一個時辰。”
趙誠吸了口涼氣,甚至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
“玉虛老道?九級……”
“逃吧,相信神武國也不會怪你。”江不棄道。
江平兩隻眼睛怔怔地看著屠戮的場景,一個個頭顱飛起,一個個胸膛被刺穿……這才認知到,原來人命可以這麼輕賤。
殺戮伊始,趙文君躲在江平身後,時不時偷偷瞄看一眼,又嚇得把腦袋縮了回去,身子有些發抖。江平感受到了趙文君的怕意,將她輕輕擁住,卻不知如何來開解她。
蒼松翠柏籠罩的山林,衝出一隊人馬,所過之處,殺意縱橫,野獸甚是敏感,飛禽展翅高飛,走獸四散逃逸。
“副都尉大人,前面就是訊號發出之地,我見此地百姓皆緊門閉戶,怕是前方有爭鬥殺戮。”一騎馬小將向一青色鎧甲將軍稟報。
副都尉林唐點點頭:“兄弟們,快些趕去,王大人怕是遇到了麻煩。”
青石街上,倖存的武者只剩下百餘人,凡是仗著輕功離開的武者,均被道姑拍出的無形罡氣打了下來,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武者們就消了逃跑的念頭。可,他們的實力差距太大,連反抗都做不到,輕易被屠戮。
“大人,求求您別殺我,我給您當牛做馬,立下誓言不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如若毀諾,願受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是是,我等也遠發誓。”
“我等也願。”
……
第一個人跪下來,就有第二個人跪下來,第三個……第十個……
霎時間,青石街上跪滿了一片。
道姑甩了一手浮塵,搭在手臂上,塵絲潔白如雪,沒有半點血跡。“我也不想殺人,可是你們知道的太多了,為了不洩露秘密,你們就只有死了,放心,不光是你們,我會讓方圓十里之內的人都為你們陪葬,你們不會寂寞的。”
“師侄們,還愣著作什麼,接著殺啊,累了不成?”道姑輕笑道。
刷刷刷,三刀過後,又有三個武者被殺戮。
七八個年輕武者,實力最低是四級武者胡島,比現場大多數實力都要高,而其他人都是五六級武者,殺這些武者輕易至極。
“噠噠噠……”一群馬蹄聲傳來,夾雜著鐵器砸在地上的聲音。
街頭的那端,黑壓壓的軍士,整齊,肅穆。一切都歸於寂靜,只有馬匹的嘶鳴和鎧甲碰撞的聲音。
虎賁軍!
“是虎賁軍!”有武者高興的叫起來。
“刷!”他被一劍削在了脖頸,口中充滿鮮血,再也說不出話來。
希望來的快,可惜不是自己的。
“住手!”
“住手!你們是何人,竟然膽敢私自屠殺本地武者。”僅存的十餘名武者立馬躲到虎賁軍身後,虎賁軍首領林唐掃視了一眼老者和道姑,又從滿地的屍首中掃過,眼睛驟然一縮。
地上一顆大好的頭顱靜靜的躺著,滿臉的驚愕還存在臉上,紅纓鐵盔罩在頭顱上,卻沒能保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