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凱回頭,便知自己是徹底完了。
只見此時哲赫正坐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此時哲赫的一身衣服連道亂褶都沒有,而賽凱連這這幾日的戰亂身上的一身衣服早已經破敗不堪,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統領,這是想要逃到哪裡去?”哲赫戲謔道。
賽凱一臉的不敢相信,被哲赫逼得連連後退。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道,“我已經逃出了主城,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我,不可能,不可能……”
驀地,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一直跟著他的阿律耶:“是你!一定是你!這一路只有你知道我的行蹤,一定是你給他們偷偷通風報信!阿律耶,我要殺了你!”
說罷,便直直地朝著阿律耶撲去,只是阿律耶早已經有了準備,還未等賽凱接近,一把直直的劍便從賽凱的前胸穿到了後背。
賽凱瞪大了雙眼,依然是不敢相信,他最信任的人竟然背叛了他:“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聲音已經虛弱。
“想知道為什麼是嗎?”阿律耶將那劍,從賽凱身體裡拔出,賽凱的血直往外湧。
阿律耶看著那攤血,竟瘋狂的笑了,他用那劍再次抵上賽凱的脖子:“九年前,你要攻佔王城,我給你出了多少的法子?可是你呢?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說我立了功,要好好賞我,可你呢?你轉眼便玷汙了我那唯一的妹妹。我妹妹不甘受辱上吊自盡,你想要息事寧人便拿我雙親的命來威脅我,讓我繼續為你效力。”
“這些年,你害了多少個無辜的良家少女,怕是連你自盡都數不清了吧!我那妹妹當年你才十六歲,正有著大把的年華,可你呢?你如今可還記得她的名字,她的半分樣子?她被你害死,我卻不得不在這助紂為虐。你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你還想要在這裡守著你的北地?我看你倒不如守著你那十八層地獄去罷!到了地下,記得問問那些個數不清的被你害死的姑娘,問問她們今日你是不是該死的!”
賽凱的眼睛還直愣愣地瞪著,像是還不相信自己已經要死了,他聽了阿律耶的話,竟直接吐出來一口血,然後便嚥了氣。
“汀娘!哥哥替你殺死了這畜生!哥哥為你報仇了!”見到賽凱已經嚥了氣,阿律耶像是瘋了一般,全然不顧自己還渾身是血,竟就圍著賽凱的屍首跳起舞來。
“大王,這……”身後的布佧摸不清這是個這麼一回事,猶豫的問道。
“既然,他已經死了,咱們便不用再管了,他害死了那麼多的人,得了個這個下場算是便宜他了。”
說罷,便調轉馬頭,朝著主城的方向而且。布佧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又回頭看去,只見阿律耶還在圍著賽凱的屍體跳舞,他臉上明明已滿是血痕,卻在瘋狂的笑著。
而他正跳的那舞,卻是西戎女子出嫁時常跳的一支舞……
這場收復北地的大戰並沒有耗費太長的時間,僅僅用了四天的時間,便把北地收復成了西戎的囊中之物,北地大統領慘死,如今北地只能歸順。
而君綰那邊也正巧收到了從荔城運來的糧食,收到糧食的第二天,君綰也收到了哲赫快馬加鞭寫給她的書信。
信件內容無他,不過是告訴君綰,如今賽凱已經死去,北地之戰已經告一段落,不過哲赫暫時還無法從北地抽身,他雖說是已經攻下的北地主城,北地已經成了個群龍無首的狀態,而四周的城池卻尚不安穩,幾處城池的首領還在對著這主城虎視眈眈,他自然此時是無法懈怠。
離著君綰生病已經過去了十日時間,沒想到在這僅僅十日的時間裡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些日子裡,她身子依然大好,那老郎中又連著幾日給她開了治療體寒的藥方子,一連十日下來,連著她體寒的病症一併減輕了不少,原先莫說是在這豐城,就是在中原她也是手腳冰涼,如今在這豐城竟也沒之前害冷的那般厲害。
怎麼說有些時候還得是高手在民間,中原那麼多御醫竟是那看病的能手,用那珍惜的藥材給她養護了那麼多年竟還沒有這個在豐城不知道名號的老郎中來的管用。
想來也是,那宮中御醫一向謹慎得了病也只敢用些子人參之類的養護著,聽聞民間有不少方子不被這說認可,卻是極為有用的。
只是又過了兩三天,哲赫再次來了信,只是這封信卻不是給她的,傳信兵直接將那信拿給了贊娜。
贊娜讀了那信,臉色一變,緊接著便趕著去了胡闕府中與胡闕一敘。
“大王來信說,需要我帶著人,再運三萬擔糧食過裕嶺溝。說是先前運來的三千擔糧食,根本分到百姓手裡的根本不足一百擔,剩下的全都落進了賽凱黨羽的腰包。如今賽凱黨羽雖盡數被斬殺,糧食卻平白無故的如同消失了一般。大王急著用那三萬擔糧食,命人讓我儘快送過去,只是大王派來接應的人如今才剛過了裕嶺溝,若是指望他們接應,只怕是來不及了,所以還煩請胡將守……。”
贊娜一臉嚴肅,正坐在胡闕跟前。胡闕此刻的神色也多了幾分嚴肅。
“如此說來,此時算不得小事,豐城將盡量協助贊娜將軍運糧,畢竟這北地上下的百姓都正指望著這一口糧。豐城守城將士雖不多,可多多少少也能湊上個一千人,也算是能盡了綿薄之力。”
“如此便多謝胡闕將守配合。”
贊娜正欲告退,卻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在外敲門的不是旁人,正是君綰。
君綰聽聞哲赫來了信,卻不是給她的,正想問問那信上到底寫了什麼,結果尋了一圈沒尋到贊娜。四處打聽,才聽見有人說贊娜去尋了胡闕,於是她便趕來了這胡闕的府中,沒想到卻正巧聽見了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