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需要一個過程,可能很漫長。現在的遠大不是一年前的遠大,那時候隨隨便便走個程式便能貸出鉅款,銀行做的是買賣賺的是錢,咱們目前的困境他們肯定能看到,所以會有一個長時間的觀察討論過程。”
“其次,就算最後咱們貸款成功,拿什麼去還?今時不同往日,這場仗的結果誰都說不清,我分析著最好的結果是遠大和惠農各佔北方的半壁江山。”
“銀行利息很重啊!就算砸鍋賣鐵還上了,咱們還能剩下什麼?只能節衣縮食過日子,還怎麼談發展談未來?”
姚遠仔細傾聽著杜仲甫的那些話,眉頭越皺越緊,既然這個法子可不行,那還能做什麼?
難道就真的走投無路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遠大逐漸衰落?
如果真那樣,作為董事長的自己可是杜家的千古罪人。
“父親,我現在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手中的那根菸已經燃盡,杜仲甫扔到菸灰缸,說道:“惠農想得是咱們貸款,咱們偏偏不,但這個價格戰還是要打的!”
姚遠抬頭看向杜仲甫,眼裡有些迷茫。
杜仲甫笑道:“居家過日子,得學會扣錢,既然賺不到就想辦法省,少吃一頓肉少喝一頓酒,少花錢就意味著賺到錢。家如此,一個企業更是如此,惠農有一點沒有想到,咱們公司的人心很齊。這就叫自力更生!”
從杜仲甫開始,公司格外重視員工的利益,在同行業裡,遠大集團的工資高於其他公司百分之二十,再有就是姚遠的軍事化管理,增強了員工人的凝聚力,讓他們有了一種團隊精神。
姚遠開始明白了老岳父的想法,這是要從各個方面給公司省錢,省出的錢打這場仗,企業都快沒了,料想那些員工也會理解這種做法。
“父親,我明白了!”
杜仲甫欣慰的點點頭,之所以選他當繼承人也是看中了這一點,一點就透。
“南邊現在如何?”
姚遠說道:“安蘇省賣的最好,現在佔有了百分之八十的市場,能夠及時回款,東南其他四省效果也比較明顯,雖然比不過安蘇省,但比以前明顯好了不少。”
杜仲甫皺眉問道:“西南五省呢?”
姚遠說道:“父親,都這個時候了,您就別提杜飛了好嗎?”
都不想提他了,可見那邊市場現在什麼樣子。
杜仲甫眼中顯過一絲憤怒。
姚遠說道:“父親,我多說一句,遠大幸虧有張小白,說實話,現在正是東南五省支撐著整個遠大的正常運轉,如果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那就全完了!”
杜仲甫腦中閃過那個男孩的面容,讚賞的點點頭,“你沒看錯他,夢妮也沒看錯,其實幸虧有你們三個人!”
“不過現在遠大火燒眉毛了,不能光從北方嘴裡省錢,讓張小白將那些利潤暫時拿出來吧,渡過這個難關再說!”
南方定期回款,可扣了應得的利潤。
姚遠皺眉說道:“父親,這合適嗎?”
杜仲甫說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大局為重,你不是南方的大區經理,你是遠大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
“而且去年他們賺的不少了,北方不知道多少人對他們都有意見,好事不能都給了南方。”
“張小白是個明白人,你跟他說去吧,說不動找我,我還是有辦法對付那個小夥子的!”
姚遠只能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