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維最近很忙,忙著跟那些小家教機構談合併的事情。
主要採取兩種方式,其一直接給錢滅了你,其二就是給你一部分錢你加入我。
談判還算順利,望子成龍在洛城來講是一座大山,沒有幾個人有實力有勇氣跟程思維斗。
一個禮拜的時間,大概談了個遍,八成同意了程思維的想法。
這一天,程思維剛剛回到公司,一位戴著老花鏡的老者走進了辦公室。
程思維趕緊迎了過去,滿臉堆笑道:“老師,您老人家怎麼親自過來了?有急事打個電話我直接就去您家裡!”
老者正是邢樹風,洛城僅有的幾個特級教師之一。
邢樹風沒有回話,臉色不怎麼好看,直接坐到沙發上。
程思維趕緊遞煙沏茶陪著笑,對於這位老師是一點不敢得罪,毫不誇張的講,望子成龍之所以能走到這一步,跟老師的幫助密不可分。
首先有老師的加入,帶來了一批優秀教師,其次憑藉著這些教師的聲望,招來了眾多學生。
邢樹風彈了一下菸灰,說道:“也是啊!我找你來還得坐公交車,你去我那直接開車就成了!哎,你說我這是怎麼混的?混了這麼多年連個四個輪子的汽車都買不起,還不如你這個學生!”
說完後,邢樹風扶了扶老花鏡看向程思維。
程思維是個明白人,當然懂他的意思,只不過這事有點難,確切的說他可有點貪了。
這些年雖然仰仗著邢樹風,可是該給的好處也都給了,那小汽車想買的話早就能買上了。
心裡雖然腹議,話可不能說出口,甚至都不能有一點表現,程思維訕訕一笑,說道:“老師,您這話怎麼說的?不就是一輛汽車嗎?幾萬塊錢的事,都好說!師徒如父子,當兒子的這點孝心還是有點!不過有一點,老師您雖然老當益壯,可是政策不允許這麼大歲數的考駕照,再說您要是真車上街,我也不放心啊!”
“老師,您看這樣成不成?我專門給您配個司機,只要您有事,打個電話說一聲,無論去哪幹什麼,保證安安全全送您去,再安安全全把您送回家。”
邢樹風沉默了陣,忽然一笑,擺擺手說道:“這個倒不用,我就是感慨一下,今天過來是有事跟你說!”
程思維鬆了口氣,真怕得罪了他,趕忙問道:“老師什麼事?”
邢樹風靠著沙發翹起二郎腿,說道:“昨天有個叫張小白的去我家拜訪我,說久仰我大名,跟我討教討教教育上的事,順便呢說起了他的三小節教育,見那個小孩不錯,我稍微提點了幾句。”
“你猜怎麼著?這個小孩竟然拉我去他們三小節教育,我心想那哪成啊?我好徒弟也是做家教的,我去了哪裡豈不是跟我徒弟對著幹?這種事,老師我還是做不出來的。”
邢樹風說完,挑著眉頭看向程思維。
聽見他說的第一句話,程思維心裡猛然顫抖,現在已是冷汗直流。
程思維儘量保持著從容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煙,賠笑道:“老師,啥都不說了,大恩大德徒弟永生難忘!我又想了想,您家我那兄弟歲數不大,倒不如讓他學個車本,您有事的話有他代勞,我這也放心,至於車嘛,改天我帶您去汽貿看看,相中哪款咱就買哪款,這事絕不含糊!”
邢樹風瞪了他一眼,“思維,過了啊,好像我故意跟你要汽車似的!”
程思維笑道:“老師,哪能呢?這是做徒弟的應該做的。”
邢樹風心情大好,拍了拍大腿起身,“行了,就這麼個事,我就先走了!”
程思維將邢樹風送到門口,找了司機送他回家,直到車走遠,程思維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怨恨的冰冷。
“你個老狐狸,我就不信你真想去張小白那,他一個窮學生能給你什麼?”
他確實不信邢樹風去三小節,可就怕這個萬一,萬一張小白真給了優厚的待遇,後悔可就來不及了,對於望子成龍來講,邢樹風就像一棵搖錢樹。
邢樹風也確實沒打算跳槽,只是以張小白的事情作為要挾要些好處,達到目的就好。
剛剛到家,昨天那位不速之客今天又來了,又拿了兩瓶茅臺。
“小白,這麼客氣幹嘛?”邢樹風笑道。
對於禮,不管能不能給你辦事,既然你心甘情願,我照收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