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總是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著。
年後的時候,鮑小妹提前上班,母親就偷偷在她包裡塞錢,卻被她發現了,還說了母親一通。
這次趁小妹不注意,老人家故技重施。
錢不多,只有五百塊,被鮑小妹緊緊攥在手裡,她身體微微的顫動著。
嚥下最後一口雞蛋,鮑小妹再也控制不住,一嗓子嚎了起來。
張小白只是安靜的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是釋放。
人來人往的肯德基,鮑小妹就像一個走丟了的孩子,仰著頭痛哭不止。
路人只是流露著異樣的眼神,沒有人上前哪怕問一句話。
良久之後,鮑小妹情緒漸緩,張小白遞上紙巾。
鮑小妹擦拭著眼淚,輕聲說道:“高中的時候,家就是週末;大學的時候,家就是寒暑假;工作的時候,家就剩下春節了!陪伴爸媽的日子越老越少,我不孝啊!”
張小白說道:“鳥兒長大了,都得去翱翔,在家守著父母賺不到錢,在外邊打拼又陪伴不了父母。生長在我們這樣家庭的人,都得這樣!”
鮑小妹深吸一口氣,“哥,你相信嗎?我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賺很多很多錢的!”
張小白看著這個堅強的女孩,笑道:“我相信,到時候你一定會鮮衣怒馬衣錦還鄉!”
女孩重重點點頭,破涕為笑。
兩人站起身,背起各自的包,踏上開往燕京的火車。
燕京,坐落於郊區的遠大集團可謂蔚為壯觀,光佔地足有千餘畝,一棟棟廠房林立,一排排樹木搖曳生姿,十二層辦公樓位於東邊拔地而起,顯得甚是雄偉。
一輛輛大車進進出出,拉著貨物運往全國各地,雖然大車數量很多,可排的整整齊齊有條不紊,門口專門有幾個身穿制服的保安負責指揮。
姚遠軍人出身,大學沒畢業就參軍,當了十年兵回來進入遠大集團。
對於公司,他始終堅持軍事化管理。
時至傍晚,董事長辦公室依然亮著燈,姚遠伏案審閱著檔案,不時眉毛微皺。
司機劉鐵英昂首挺胸,一絲不苟的站在一旁,就彷彿給姚遠站崗。
過了一會兒,姚遠終於抬起頭,仰起頭揉著太陽穴解乏。
劉鐵英趕忙沏一杯熱茶遞過去。
杯子是那種老式白色瓷杯,上邊是偉人圖案,寫著“為人民服務”。
姚遠用茶蓋輕輕撇去表面的茶葉,緩緩喝了一口,隨後看向劉鐵英,“明天的董事會你怎麼看?”
劉鐵英面色凝重,想了想說道:“連長,恐怕你要腹背受敵了!杜副總不會善罷甘休的!”
劉鐵英曾是姚遠的兵,也是姚遠最喜歡的兵,後來加入特種部隊,退伍後直接進入遠大集團,既是司機也是保鏢。
通常情況下,劉鐵英都稱呼姚總,只有在這種推心置腹聊天的時候,才會叫連長。
姚遠手指輕敲桌面,“不管多大壓力,這件事必須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