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眼鏡男開始在車廂走動,第一個便來到了張小白的座位,但不是跟他說話,而是跟身旁那位。
“大哥,看您這穿著打扮就不是一般人,做做好事吧!”
張小白這才睜開眼,皺了皺眉頭,座位下的腿卻伸了過去似乎無意間碰了西裝男子一下。
西裝男子笑道:“不好意思,這趟出門急,沒帶那麼多現金。”
眼鏡男繼續向別處走去。
最後,眼鏡男還真找到一位,看上去並不是有錢人,兜裡卻裝著兩千現金。再跟那個農村人商議一番,最終五千塊錢買到那個瓶蓋。
眼鏡男很是慷慨,把瓶蓋交給了後來那個人。
又到一站。
下車上車,一陣嘈雜之後,再也找不到農村人和眼鏡男的身影。
那個拿著瓶蓋的男人猛然間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一通哀嚎!
張小白充耳不聞,繼續看書。
身旁西裝男說道:“謝謝啊!小兄弟!”
張小白笑了笑,“不客氣,舉手之勞!”
西裝男嘆口氣,“那人也怪可憐的!”
張小白笑笑沒說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兩人再無話,火車繼續開。
其實車廂裡還有不少人看到了這個騙局,只是沒有出聲。
在這樣一個冷漠的時代,人與人都穿著防備的盔甲,很少與人搭訕,更少與人為善。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成為了人們的座右銘,更多時候寧願做一個看客。
沒有風景的旅途總是漫長的,人們只是做著一件事——熬時間。
張小白的心很靜,這本書雖然看過一遍,再看第二遍,覺得更加晦澀難懂,時不時緊皺眉頭思索,或者遠眺解惑。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蘇彤說的那句話很有道理。
一本書,先看厚了,再看薄了,這本書才算看懂了。
不知不覺,已經深夜十二點。
大多數乘客都已熟睡,過道上的人們也閉著眼休息。
張小白猛然睜眼。
視線所及之處,一位坐在外側的婦女懷中抱著孩子,手中攥著袋子帶,此刻已進入夢鄉。
在她身邊有三個站立男子,兩人擋住別人視線,一人靠著座椅,緩慢蹲下身,那手即將伸進婦女袋子中。
張小白注意過那婦女,即便孩子再吵鬧淘氣,可布袋從未離手,有心人一眼便能看出,袋子裡有東西。
張小白輕嘆一口氣,再次閉上眼。
而身旁的西裝男,也將一切裝進眼裡,看到張小白的表現,輕輕搖搖頭,而後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