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輕力壯的漢子們聚集在一起,打架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長官們看到後發現只要不是鬧得太兇,又或者是抄傢伙玩命了,他們基本上也都不會過於計較。
用他們的話來說,要是連架都不會打、不敢打,沒有一點血性怎麼去打小鬼子?
我見過很多次,甚至都參與過這樣打架,狠狠錘過別人,也被別人狠狠錘過,以至於與一些人見面後就有些不對付。
但是這樣的打架,一點都不影響我在戰場上放心地將背後交給他們,又或者是保護好他們的後背。
……節選自胡彪日記合集《胡說》……
特務連的眾人被告知不用訓練後,並沒有回營房躺著等待開飯。
而是一股腦來到了伙房邊上圍著,似乎一邊互相之間吹牛打屁,一邊聞聞肉香也是一件無比美好的享受。
於是當胡彪前後加了三次水,和好了一團二十來斤的麵糰,開始用力揉麵的時候。
就能聽到了有著一口標誌性大齙牙,綽號也是大齙牙的機槍手,正口水飛濺對著身邊的人吹噓著
“不是我吹牛,用捷克式輕機槍我就沒有服過誰,一百五十米之內要是想打小鬼子的左眼,絕對就不會偏到右眼去,
鮑富貴,你小子不是一直不服氣嗎?要不和我比比,就賭上一個肉夾饃。”
所謂的鮑富貴,是連直屬機槍班的馬克沁主射手;據說因為與大齙牙都是機槍手,卻分別屬於輕重機槍手的原因,兩人平時間一直有些不對付。
大齙牙話音剛剛落下,身材高大健壯、天生就是一個重機槍手的鮑富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他的副射手,一個因為眉清目秀、面板白淨而綽號‘小媳婦’的小哥。
就高聲反駁了起來“大齙牙,收起你那點小心思,重機槍和捷克式的精準度能一樣嗎,你怎麼不跟我們比比射程了?”
面對著反駁,大齙牙卻露出了滿嘴牙花子調笑了起來“哎喲,小媳婦這是心疼自家老爺們了啊。”
小媳婦雖然人長得秀氣,但是卻真不是大齙牙說的那種兔二爺。
有關於這樣一點,連中所有人其實也都知道;但是在當前無聊而糟糕的環境下,他們實在太想要找點樂子了。
當即之下,嘴裡都發出了響亮鬨笑聲。
鬨笑聲中,小媳婦一張白淨的臉漲得通紅,罵出一聲‘小赤佬’後就向著大齙牙撲上去,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很快之後,身材相對瘦弱一些的小媳婦就有些吃虧。
鮑富貴連忙也加入了戰鬥,兩人按住了大齙牙就是一頓猛捶打;大齙牙那貨也是讓人無語,就算這樣還在高聲開著兩人的黃腔。
在這個過程中,圍觀的眾人也不把他們拉開,反而是在大聲支招;馮大少爺等軍官遠遠地看了一眼,也當成了沒有看見。
一時間場面在亂糟糟的同時,也說不出的熱鬧。
一邊揉麵,一邊看著這樣的一幕,胡彪覺得今天的一切實在太有趣了。
正看著起勁,老班長抄著手走了過來,開口就是一句“瓜娃子,張嘴。”
短短几天的時間裡,胡彪等幾人已經對這位老班長,有了足夠的尊敬和信任;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依然是張開了嘴巴。
然後感覺舌頭一燙,鼻腔間聞到了誘人的香味。
本能的嚼了起來那叫一個酥脆爽口,原來是一塊剛炸出來的豬油渣。
胡彪的湘省老家,如今還保留著吃豬油的習慣,自然是經常在家裡炸豬油;豬油渣這種玩意,卻是早就不喜歡吃了。
可是如今豬油渣吃在嘴裡覺得真香,吃在嘴裡全身都舒服了起來那種。
對著胡彪笑了一笑後,老班長又塞了胡彪一小把豬油渣,接著繼續如法炮製,給王鵬、周坤、張偉、高義等四人,也是一一悄悄投餵了一次。
好傢伙!吃著豬油渣、看著熱鬧,這幾個貨覺得空氣中都充滿了美好的味道。
如果不是他們炊事班集體偷吃豬油渣,被三班長‘小河南’那個老六發現,生生抓走了一大把的話,情況就更加美好了……
******
一陣忙活,到了十一點半的時候。
所有的白麵都被和好,等待上一兩小時的時間,發麵就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