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燈瞎火的,張子安藉著手電筒也只能看到手電光覆蓋的一小片範圍,強烈的明暗反差令他對光線之外的黑暗什麼也看不清。
他挺冤的,為了晃瞎儘量多的耳廓狐,他拿著手電亂晃,光線偶爾掃過菲娜和飛瑪斯也是難免的,畢竟他看不清黑暗中的它們。
飛瑪斯能諒解,而且狗的夜間視力本來就不如貓,它離得遠,被晃一下眼前也只是出現短暫的黑影,但菲娜可不能忍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張子安連連喊冤,他這條本來是成熟穩重的無破洞牛仔褲如今已快成了破布條,連最基本的防曬能力都所剩無幾,樣子倒是挺潮的,可惜在沙漠裡不適用。
“你還敢狡辯?你想出什麼鬼點子,難道不能提前說一聲?害得本宮差點撞上一隻又騷又臭的狐狸,現在看東西還是模糊的!”
菲娜滿腹怨氣,又眨眼睛又揉眼睛。
“啥?難道你剛才出手時眼睛也是看不清的?”
張子安聽得心驚肉跳,他還以為是菲娜爪下留情,才沒在他大腿上留下幾條血痕,沒想到它的視力尚未恢復,只是洩憤般地胡亂揮爪子,根本談不上爪下留情……
“本宮為何要看清才出手?”菲娜理所當然地說道,眨了眨眼睛,視力恢復了更多。
張子安:“……”你說得好有道理,所以我要離你遠一些。
他悄悄挪動腳步,拉開與菲娜的距離,以免它餘怒未消再次出爪。
手機裡的耳廓狐暫時不用管,被外套罩住的耳廓狐不斷掙扎,尖聲細氣地哀鳴,不過它們離手電光更近,視力遠未恢復。
張子安是藉口去方便而離開帳篷的,他現在遲遲未歸,就算是便秘,離開的時間也太長了,再不回去的話,恐怕會引起守夜者的擔心,萬一以為他失蹤了或者遭遇不測,把全體人員都叫醒了來找他就麻煩了。
“跑掉的那幾只追不追?”飛瑪斯問道。
雖然有幾隻逃掉了,但它們可能是捨不得離開家族和集體,沒有跑得太遠,而是徘徊在稍遠的地方,關了手電之後可以看到它們的眼睛在一閃一閃的。
如果想追的話,失去頭領而六神無主的它們恐怕難逃羅網。
“算了,離開時間太久,咱們先回營地吧,那幾只跑掉就跑掉了,無所謂的。”張子安把隔著外套一頓操作猛如虎,把外套下的幾隻耳廓狐擠進外套袖子裡,反正它們體型小,然後繫緊袖口,把外套當麻袋一樣扛在肩上。
可能是由於目盲的原因,外套裡的耳廓狐沒有釋放臭氣,否則他除了損失一條牛仔褲以外,還要額外搭上一件外套,算起來就太虧了。
剛回到營地,一束手電光就遠遠照向他。守夜者大概是等急了,再不回來就真要去找他了。
他抱歉地向手電光揮揮手,意思是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