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恩公不可!”伍凝捂著嘴驚叫道。
“飛兄且慢動手!”老茶遙遙說道。
旁觀之人誰都以為李郎中這下絕對活不成了。
這狗居然如此神異,知道聲東擊西,還知道要找誰報仇,令眾人不由地面面相覷,心底發寒。
李郎中以極近的距離與飛瑪斯對視,他發現飛瑪斯的眼神與此前見過的所有狗都不一樣,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描述,與其說它像狗,不如說是像人。
“不……不要殺我……”他虛弱而絕望地祈求道,既然這狗的眼神像人,又如此神異,也許能聽懂自己說話?
飛瑪斯的呼吸均勻了,用不著再張口喘息,便閉上了嘴巴。
這在李郎中看來,便認定飛瑪斯能聽懂自己說話,心中產生了一線生機。
“狗……狗爺爺,求求你饒了小人,不要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剛剛娶了第七房姨太太,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全指著我吃飯啊!”李郎中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告饒道。
雖說誰都不想死,但李郎中這求饒方式也太低賤了,居然為了活命而喊狗為爺爺,令隊伍裡的下人們不由地心生鄙夷,不齒他的為人,同時暗笑他年紀這麼大了還性致盎然,居然娶了七房姨太太,說不定是自配了什麼壯陽藥助興……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飛瑪斯的怒氣漸漸消了,它原本就生性平和,不願傷人,若不是實在氣極,它也不會對李郎中動手。
它聲稱要咬下他一隻耳朵,但只是說說而已,一旦真咬,反而坐實了瘋狗的罪名。
李郎中苦苦求饒,但飛瑪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否則自己將繼續蒙受不白之冤,而且一旦失去人質,其他人依然可能再次開槍,不能總指望天降好運。
它側頭望了一眼伍凝。
這時,伍凝終於稍微鎮靜下來,掙脫丫鬟跑過來。
“小姐,別過去!”
“小姐,危險!”
大家都讓她別靠近飛瑪斯,但她依然來到飛瑪斯旁邊蹲下來。
“犬恩公,請恕小女子無能,讓你受委屈了……”她愧疚地說道。
飛瑪斯並不怪她,在那種情況下,她一介年輕姑娘能做什麼?
汪!
它前爪加力,拍了拍李郎中的胸口,李郎中的臉立刻因為痛苦而扭曲。
伍凝猜到了它的意思,替它問道:“李郎中,我問你,你說這條狗是瘋狗,可有真憑實據?”
為了活命,李郎中拼命搖頭,“沒有!沒有!我瞎說的!我混蛋!狗爺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眾人一聽,尷尬地垂下槍口,暗罵李郎中損陰喪德,將來生兒子沒菊花。
伍滿城面露愧色,低頭不語。
伍凝嘆了口氣,求情道:“犬恩公,他已知錯,看在小女子的面子上,就饒了他這次吧。”
飛瑪斯洗刷了冤屈,把爪子一抬,李郎中連滾帶爬地跑遠了。
其他人也訕訕地四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現場很快只剩下伍凝與她的貼身丫鬟。
伍凝揮手,讓丫鬟退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