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力眼中露出豔羨之色,道:“袁總,什麼時候我能跟你一樣,跟警察也能談笑風生?”
何邪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好好幹,會很快的。她們人呢?”
“在車裡。”
汽車發動,開往警局。
兩個女孩坐在後座上,何邪坐在副駕位置。
他回頭看了馬冬梅和秋雅一眼,笑著開口道:“不用緊張,已經沒事了。”
兩個女孩齊齊看向他。
何邪道:“待會兒到警局,冬梅你實話實說就可以了。你是正當防衛,錄份口供就可以回家了。”
秋雅狐疑道:“這麼簡單?”
何邪笑了笑:“一群混混欺負兩個學生,本來就不是多複雜的事情。”
馬冬梅遲疑道:“可是,我扎壞了那個胖子的眼睛”
“算他活該。”何邪道,“你什麼也不用管,他自己治眼睛,還要負法律責任,這件事你自始至終都是受害者。”
馬冬梅鬆了口氣:“不用賠錢就好。那夏洛”
開車的羅力忍不住道:“那小子根本用不著跑,真是枉做小人!我們袁總和公安局長談笑風生,分分鐘擺平了你們這事兒,要不然,你把人眼珠子都戳瞎了,真以為就這麼簡單就能完事了?”
兩個女孩再次愣住了,她們還只是高中學生,根本想不到那麼多,此刻羅力這麼一說,她們這才想到,事情的確出乎意料地簡單了。
何邪回過頭淡淡道:“你們不用多想,警察秉公辦案,很正常的一件事。”
馬冬梅和秋雅似懂非懂地齊齊點頭,羅力還想再說什麼,但偷眼看看一臉淡然的何邪,卻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事情不復雜,但也不簡單,錄完口供,還是到了夜裡十一點多。
何邪給袁母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沒有讓她太過擔心。
秋雅在兩個小時前還是被羅力送了回去,她本就是局外人,跟這事兒沒關係。
馬冬梅的母親來了,陳凱的父親也來了。
比起上次見到的油光滿面,這次陳凱的父親氣色明顯差了很多,一看就知道他最近過得很不如意。
因為夏洛的關係,所以案子從一開始就不會直接走刑事流程,因為一旦正常辦案,勢必會把夏洛捲進來,這對西虹市新的領導班子很不友好。
所以雙方家屬由李局親自主持,互相達成諒解協議。結果如同何邪所料,陳凱涉嫌聚眾鬥毆,尋釁滋事,拘留十五日,罰款兩千,但念在其身體狀況不允許的情況下,由陳父做擔保人,繳納五千元保證金,准許其取保候審。
馬冬梅屬於正當防衛,不負任何責任。
出門時,陳父的腳步有點踉蹌,顯然此刻他心中定然十分淒涼,若是在以前,他豈能咽得下這口氣?
馬冬梅的母親是個工廠女工,但早年喪偶,獨自拉扯女兒長大,卻也是個洞明世事的女人。
她知道,這次女兒能夠什麼事兒都沒有地走出來,一定是得了貴人相助,天知道她在得知女兒把人眼睛扎瞎了的那一刻,有多絕望。
所以在走出警局的第一時間,她就拉著馬冬梅到了何邪跟前。
“袁華同學,阿姨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你救了我們一家。”馬母抹了把眼淚,有些哽咽。
她擺擺手:“啥也不說了,來,冬梅,我們一起給袁華同學鞠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