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沒慣著他,一番大戰,把這個野雞精斬於劍下,還崩壞了那把合金鍛造的長劍。
劍就是在上個世界裡普通工業技術鍛造的普通劍,他的須彌戒裡有幾十把,所以野雞精的魂魄不可能是何邪帶走的。
然後,他就把野雞精拔毛解刨,放在火上給烤熟了。
火就是普通的火,所以火也不會有問題。
吃的時候,他先吃的雞翅,然後吃的雞腿,吃的順序應該也不可能造成野雞的魂魄被何邪吃掉。
所以問題來了,野雞精的魂魄去哪兒了?
他不認為這個古安生不太可能跑來跟他扯淡,他能分辨得出,這個有些儒生般迂腐的佛門弟子,是真的問他要野雞精的魂魄來了,可問題是,他沒見啊!
甚至他現在連看見魂魄的本事都沒有,就更別說收了野雞精魂魄了。
他表情陰晴不定,腦海裡瞬間閃過無數陰謀暗算的可能,只覺渾身毛骨悚然,感到莫名的危機在鎖定著他。
“不知尊駕意下如何?”古安生見何邪神色不對,有些警惕,不動聲色後退幾步道。
何邪回過神來,看向古安生,緩緩道:“我要走,你是不是要攔我?”
他握著劍,體內真氣緩緩運轉,彷彿古安生只要說個“是”字,他的劍就會立刻劈出去。
古安生嘆了口氣:“看來尊駕是不肯了。”
何邪沒有解釋,因為他解釋不清楚,更不想徒廢唇舌。
“尊駕請便。”古安生拱手一禮,“只盼看在同為人族的份上,還請莫要在鎮中多造殺孽。”
何邪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如何得知是我殺了那隻野雞精?”
古安生淡淡瞥了眼何邪,道:“損功壞德之人,必有佛孽纏身。只要我教弟子,都可看清尊駕罪孽。”
說罷,他也不再多說一個字,又一拱手,帶著武士們警惕推走了。
長街又變得空無一人,何邪在原地沉默片刻,才穿過鎮子,繼續向前走去。
等何邪走出鎮子後,古安生突然從一個小巷中拐了出來,深深遙望何邪離去的背影。
“莊主,真就放跑了這到手的功德?”其身後一武士忍不住問道,看著何邪的背影躍躍欲試,“雖然那野雞精也不過是個不入品流的聲聞法師,但畢竟是大力王菩薩門下啊!在下可是聽說,這大力王菩薩向來豪爽,對手下之人不吝恩賜……”
古安生皺眉冷笑:“那是對妖族豪爽,不是對人族!功德雖然誘人,但此人能橫穿五千裡荒原,又豈是易於之輩?你看他身上的殺孽之氣,簡直宛如實質!我一見到他就知道我們設下的埋伏對他根本無用,所以才面見他故意拖延時間,讓你們趕緊撤了埋伏和機關,省得惹這煞神在鎮子裡大開殺戒。”
武士還有些不甘,欲言又止,畢竟何邪在他的感知看來,算不得多強大。
但最終還是搖頭嘆道:“唉,便宜白子曰這頭白花蛇了!”
古安生這次倒沒反駁,點頭道:“白子曰這妖蛇修為通天,這孽人,也算是自投羅網了。”
出了鎮子,前方是一片雜木橫生的丘陵,後面有一座霧氣騰騰的大山。
何邪在丘陵之前止步,心又漸漸沉了下去。
無論是這座丘陵,還是丘陵之後的那座大山,都是妖氣沖天,顯然其中都有大妖盤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