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剎那間,明黃色真氣洪流傾瀉而出,肆虐虛空,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飛龍在天這一招。
眾僧齊齊面色大變,無人敢硬接,紛紛施展身法躲避,然而等他們站穩身形再看時,喬峰已提著人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又讓人給跑了!
尷尬的氣氛在蔓延。
沉默良久,玄悲搖頭嘆了口氣道:“此人武功,當真了得!”
玄寂面色凝重道:“契丹人兇殘狠毒,此人須當及早除去,免成無窮大患。”
玄悲微微遲疑,但還是道:“老衲卻覺,此事當另有別情,這位喬施主是何施主的義弟,以老衲對何施主的理解,以他的高潔品性,當不至於和一個卑劣之人結拜。”
玄寂冷哼一聲:“玄悲師兄,你對那位辟邪劍傳人百般推崇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連喬峰這個弒父弒師的畜生也維護起來了?”
玄悲面色淡然:“阿彌陀佛,老衲並非維護誰,只是覺得此事尚有頗多疑點,不應貿然定論,況且玄苦師弟之死,當和這位喬施主無關才是。”
“那也說不定!”玄寂冷冷道。
玄慈默不作聲,只是遙望夜空,怔怔出神。
他還在想何邪。
那個灰衣人,到底在哪兒見過?
喬峰一路奔到少室山下,心中憤懣之情仍揮之不去。
這一趟,憑白給那灰衣人背了鍋,當真是冤枉死了,這下他跟少林寺結下這麼大的誤會,只怕有口難辯,樑子算是結下了。
在一片密林外的小路上,他停了下來,將手中人放了下來,剛要喝問,不了這小和尚雙腳一著地,便立刻軟癱委頓,蜷成一團。
喬峰一怔,急忙伸手去探他鼻息,只覺呼吸若有若無,極是微弱,他再伸手到小和尚胸口去探他心跳,只覺著手處彈軟無比,喬峰捏了兩把,眼睛瞪大,急忙縮回手來。
“女、女人?”
喬峰的心跳得很厲害。
長這麼大,他是第一次摸到女人的那兒。
另一邊,何邪一手提著小和尚,仍在全力施展輕功。
跟喬峰不同的是,他手裡提的是真和尚。
此時他已出了少室山範圍,往一邊的太室山方向而去。
在他身後,蕭遠山緊追不捨,沒有絲毫放鬆。
出了少林寺範圍,何邪便沒有再隱藏自己的輕功,凌波微步加上金雁功,身如飛鴻,速度快到了極致。
而蕭遠山全力施為,卻也跟何邪越拉越遠,越追心中越驚。
就在兩人所向方向的必經之路上,有一座書院,名為嵩陽書院。
院後有崖,崖邊有松,松下有兩個文人,正在臨松賞月。
其中一個老態龍鍾,臉上表情不怒自威,另一個面白無鬚,眼角有紋,恭敬站在老人身後。
“伊川先生,”面白無鬚的中年文士恭敬開口,“孔文仲已卒六年,蘇子瞻也被貶惠州,當年彈劾先生之人,已在這些年紛紛離開東京,官家常說,很想念在崇政殿中向先生求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