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彩虹太渴望活下去了。
為此,她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於是,當洋子跳上這處突出的怪石,焦急地向她伸出手,想拉她上來時,她第一反應不是讓身後的馬克託她一把,而是立馬注意到,這塊石頭也就將將能站下兩個人,絕對容不下第三個。
“尊師,快,我託你!這裡快塌了!”馬克驚恐無比,就要上前去抱應彩虹的雙腿,但應彩虹卻一把按在馬克的脖子上,同時釋放出了她戒指裡的麻藥。
馬克頓時渾身一僵,而應彩虹卻趁機踩在馬克的肩膀上,奮力往上一躍。
“尊師!為什麼尊師……”馬克絕望地嘶吼著,最終隨著坍塌的平臺落入地下河裡,被密密麻麻的怪魚吞噬得一乾二淨。
轟隆隆!
四處都在坍塌,地動山搖,應彩虹死死抱住洋子,不斷驚恐大叫著,她甚至差點把洋子拖下去。
兩人腳下那不足盆口大小的突出石塊,成了這宛若末世般場景中,唯一能承載她們的孤島。
某一刻,難以承受的恐懼讓應彩虹都崩潰了,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好。
但一想到這三年來自己和病魔抗爭時所受的那些非人苦楚,非人的求生意志就重新佔據了她的內心!
她不要死,她要活!
當坍塌停止,一切塵埃落定時,那一刻的應彩虹快活得向一個小姑娘,她擁著洋子欣喜若狂,語無倫次地叫喊著:“我們活下來了洋子!我們活下來了!神也無法打敗我們!神也不能!哈哈哈……”
“是的,母親。”洋子輕聲道。
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應彩虹才允許她叫母親,只要有外人,她必須口稱尊師。
母親告訴洋子,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可洋子卻知道真正的原因。
身為靈脩會的會長,“神的女兒”,“喜馬拉雅山的得道者”,應彩虹是不能有一個凡人女兒的。
尤其當自己這個女兒,是母親和她的義父所生的時候,就更不能被外人所知了。
“母親,馬克死了。”洋子有些難過地道。
她不是為馬克而難過,而是為母親而難過,沒人比她更清楚,馬克對母親的事業來說有多重要。
馬克也是出了母親之外,她唯一尊重的人,因為她只是個只會點拳腳的笨姑娘,她從來都幫不上母親什麼忙。
應彩虹的狂喜減弱了幾分,她對洋子說:“他是為了崇高的信念而死,他是偉大的先驅者。洋子,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
“可是母親,沒了馬克的協助,你以後會變得更加忙碌。”
“只要我得到彼岸花,就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應彩虹眯起眼睛,面容略顯猙獰,她四下打量著,想要找到出路,這時她才又驚又怒的發現——根本沒有路!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應彩虹當場就崩潰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如瀕死的野獸般嘶吼,面容扭曲而怨毒,“為什麼上天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想活下去而已!”
洋子從未見過母親這個樣子,她有些害怕,囁嚅著道:“母、母親,他們會回來救我們的。”
“不,他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