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擺擺手,略顯疲憊道:“小心無大錯!”
頓了頓,他目光猛地凌厲起來:“那個陸文昭絕不能留了!他今日持我令牌狐假虎威,靖忠他們可能心有疑慮,你親自去告訴他,戌時一到,立刻動手!東廠所有人我隨他調動!要是讓人跑了,我要他的命!”
“是,義父!”
信王府。
和玉真子寒暄過後,信王眼神森寒,緩緩道:“道長,本王麾下,剛剛出了個叛逆!此人陰險狡詐,厚顏無恥,自以為得了本王一些秘密,於是獻媚於魏閹,竟被那魏閹引為倚重,想利用此人,謀害本王!”
玉真子眉頭一皺,朗聲道:“王爺,貧道最恨腦有反骨的卑鄙小人!王爺想我怎麼做,儘管吩咐!”
“本王要你……殺了他!”
未時一刻,沈煉等人辦完了差事,回到了北鎮撫司衙門,向何邪覆命。
申時,丁白纓帶著百餘丁門弟子,分批悄然潛入鎮府司衙門,何邪立刻封閉衙門,不得讓任何人進出,並讓這些人全部都換上了錦衣衛的飛魚服,包括丁白纓。
此時衙門中只剩下何邪的心腹,是以如此不合規之事,根本無人站出來反對,反倒是盧劍星和裴綸,暗自猜測丁白纓的到來,定然和十二衛所離京之事有關……
酉時,玉真子率數十鐵劍門弟子出了信王府,進了距離北鎮撫司衙門不遠處的一幢閣樓裡。
而一直尾隨他們的一個黑衣人,則記下地址,迅速到了都察院僉都御史嚴佩韋的府上。
“鐵劍門還真的來了?”嚴佩韋得到彙報後,很是詫異,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你看清楚了,他們是從信王府出來的?”
“師叔,我看得清清楚楚!絕對沒錯!”
嚴佩韋之子忍不住道:“爹,要不,算了吧……”
嚴佩韋狠狠瞪著他,厲聲道:“我教過你什麼?就算你做不到言而有信,難道連知恩圖報都做不到嗎?”
“可是,爹……”
“逆子,閉嘴!”嚴佩韋瞪眼喝道。
隨即他站起來,向上首端坐的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恭敬拱手拜道:“泰山大人,那陸文昭救了小婿全家性命,此恩小婿不能不報!這次,要勞您出手了。”
老人閉著眼睛,緩緩點頭:“我金刀門和鐵劍門也是時候一比高下了。”
酉時兩刻,周泰面色肅然,帶著一隊侍衛出了信王府大門,警惕檢視左右後,向後招了招手,接著一頂轎子也隨之出了門。
轎中,信王滿臉忐忑。
酉時三刻,東廠中門大開,數百番子簇擁著魏忠賢,向西城福滿齋而去。
與此同時,趙靖忠帶著數百太監,氣勢洶洶衝向了北鎮撫司衙門。
酉時四刻,金刀門的老人,也就是嚴佩韋的岳丈,出現在了北鎮撫司衙門不遠處的一幢閣樓外。
“人就在裡面?”老人淡然問一邊的人。
“是,掌門,都在裡面。”
“那就進去吧!”
戌時,不遠處的北鎮撫司衙門大院內,數百錦衣衛甲冑鮮明,刀鋒森寒,何邪腰間挎刀,面色肅然闊步走上臺前,面對諸多手下,開始了最後的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