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據陸文昭的記憶瞭解,這個世界並沒有內力的存在啊……
“師妹,”何邪看向丁白纓,“這些江湖門派的武功,有沒有修煉內力?”
“內力?”丁白纓莫名其妙,“這是什麼東西?”
何邪稍微放心了些,連丁白纓都沒聽說過內力,看來此鐵劍門,非彼鐵劍門了。
不過,鐵劍門還是引起了何邪的重視,他思忖片刻,漸漸有了定計。
“師妹,你看著家,我去見魏忠賢一趟。”何邪道。
“師兄,魏閹派人來召見周泰,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丁白纓問道。
“他當然會懷疑了。”何邪搖頭,“對於我們來說,無論是信王還是魏閹,都是龐然大物,我們想從他們之間火中取栗,只能步步冒險,勢必難做到事事周全。被他們懷疑,是遲早的事情。”
“那魏閹……”丁白纓又面露擔憂,欲言又止。
何邪看了她一眼,笑笑道:“放心吧師妹,他們懷疑,本就在我預料之中。我之所以有機會從中行事,本就是利用他們的懷疑。我不但不會打消他們的懷疑,還會讓他們有越來越多的懷疑!”
何邪嘴角勾起,悠悠道:“當一個又一個謎團接連不斷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會徹底摸不清我到底要做什麼,也徹底會摸不清他們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直到他們真正見面,他們都不會對我輕舉妄動,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趙靖忠雖然很想殺了那個膽大包天的陸文昭,可他不敢不先向魏忠賢稟告此事,畢竟這個該死的陸文昭昨天才被義父升了官,他今天要是動陸文昭,就等於是打義父的臉。
趙靖忠領來了被打得渾身是血的鄭掌班,一進門,就撲倒在地,控訴陸文昭闖案牘庫,殺東廠太監的罪行,而鄭掌班時不時在一邊現身說法,添油加醋地補充,陸文昭被描述成了一個囂張跋扈,陰險狠毒的中山狼,
“乾爹,錦衣衛向來都是咱們東廠養的狗而已,如今,這狗居然膽敢噬主,簡直無法無天!”趙靖忠一臉悲憤,“乾爹你昨兒個才升了他的官兒,今兒他就敢殺咱們的人,這不是恩將仇報嗎?乾爹,就算真是條狗,你餵它口吃的,它還跟您搖尾巴呢,這個陸文昭,就是條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砰!”
魏忠賢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如果說陸文昭殺楊寰,拖延他和信王見面,還只是暗中算計自己,但如今此人連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一聲,就殺自己的人,搶了案牘庫,這簡直就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陸文昭!”魏忠賢咬牙切齒,眼中殺機迸現!
這一幕看在趙靖忠和鄭掌班眼裡,兩人頓時大喜——看來這個陸溜鬚對乾爹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嘛……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魏忠賢此刻除了憤怒,心中還有慌亂和恐懼。
在趙靖忠進來之前,他還滿心以為陸文昭所做都只不過是想利用他為其自己漁利,但陸文昭派人攻佔案牘庫,強行驅逐甚至斬殺東廠的太監,這就不能用這個理由解釋了。
他為什麼要攻佔案牘庫?
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那捲能證明郭真謀刺皇帝罪行的《寶船紀要》。
這是信王真正需要的,但不是陸文昭,也就是說,攻佔案牘庫,很可能是信王的意思。
信王先是派陸文昭警告自己不要查郭真一案,然後接著便強行攻佔案牘庫,搶走《寶船紀要》。
這個過程,自始至終都充滿著對他魏忠賢的不屑,不信任!
是不是信王,根本就沒打算接納他?所以才絲毫不顧及他魏忠賢的感受?
否則,信王為什麼不直接問他要《寶船紀要》?而是非要如此囂張地強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