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聽了後,就傻傻地看著尼娜,彷彿有些沒懂她的意思。
尼娜見了,捂著嘴詫異地說:“難道你不知道嗎?愛德華最討厭下屬越級去找他,在他的眼裡,公司裡的等級劃分是很重要的,你如果有什麼意見,可以去找你的組長,再由組長負責收集意見統一向他彙報,絕不能由組員直接去向他彙報,上次有個實習生因為工作的事情和組長鬧的不愉快,直接去找他要求換組,結果你知道怎麼了嗎?”
“怎,怎麼了?”清歡都開始結巴起來了。
“直接把她換離公司了唄……”尼娜不以為然地說“在愛德華的世界裡,只有效率和業績,他覺得自己每天都那麼那你,哪裡來的時間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要是讓他不耐煩了,絕對就會讓你付出相應的代價。”
清歡聽了眼前就浮現出愛德華那張皺著眉無比嚴肅的臉,忽然就覺得想哭的心都有了,弗蘭克出的什麼爛主意啊?這下好了,自己很有可能連做這些垃圾工作的機會都沒有了。
尼娜總一種無比同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繼續低頭做自己的工作了,她的電腦螢幕上貼滿了待辦的事項,雖然同情清歡,但是自己太忙了,確實沒有時間再管她了。
清歡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座位上,滿眼都是自己抱著大箱子淒涼離開公司的影像,心裡無比地懊悔。正在這時,手機滴滴響了一聲,屁話弗蘭克發來的資訊,問她情況怎麼樣了?
“你乾的好事……我就要被老闆辭退了。”清歡咬牙切齒地回覆他。
“怎麼了?你和他提了,他就說要辭退你嗎?”
“沒有,但是也不遠了,剛才有同事告訴我,他最討厭下屬越級彙報了,上次有個員工幹了和我一樣的事情,第二天就被掃地出門了。”
“不要總是別人說什麼你都信,等他真的要趕你走時你再來向我抱怨吧。”
清歡氣得要死,等那時候她抱怨有個屁用啊?
她氣悶地將手機仍在一邊,不再理他,然後認命地嘆了口氣,低頭繼續把手上沒有完成的PPT做完。
到晚上快九點的時候,尼娜在電腦上給她發資訊:愛德華要我們等會兒去時代廣場的一家酒吧。
“去酒吧幹什麼?”清歡一頭霧水。
“去酒吧還能幹嘛?當然是喝酒。”
“能不能不去了?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完,喝完酒回來今晚該通宵了。”其實她是不敢面對愛德華,怕他一看見自己就立馬想起來讓她滾蛋了。
“當然可以,反正你也不想幹了,作死的人才會一天連續兩次得罪自己的老闆。”尼娜毫不客氣地回覆她。
清歡:“……”
到了酒吧的時候愛德華和一部分同事已經在那裡了,大家已經玩得嗨起來了,她和尼娜進來的時候,愛德華視線從她身上掃過,卻沒有半分的停留,彷彿不認識她一般。
清歡也十分乖覺地要了杯雞尾酒後就坐到角落裡去了,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生怕愛德華注意到她,想起今天下午那個令人不怎麼愉快的會面來,可是她的顧慮顯然是多餘的,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注意她,愛德華的身邊隨時都圍著一大批人,大家都在向他敬酒,還有一些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金髮美人,身體差點都要貼到他的身上去了。
整個聚會都散發著一股紙醉金迷的味道。
“你看看那些妖精們,一知道這裡是金融圈的人在聚會就像蒼蠅見了屎一般飛過來,恨不得自己今晚的衣服能穿得再少點,真不要臉。”尼娜端著一杯雞尾酒,走到清歡旁邊坐下,憤然地開口說。
她剛還坐在離愛德華兩人位的位置,這會兒被擠了出來,只好過來找清歡吐槽。
“可是愛德華今晚為什麼想起要請我們喝酒了?”清歡有些好奇地問,這個人除了工作外,平時從不和組上的人有過多來往的,今天居然主動舉辦了這樣的活動,實在有些讓人感到詫異。
“哦,你還不知道吧?瑞銀有個小組的組長帶著他們整個組跳槽了,跳到了競爭對手那裡,現在的世界可真是無奇不有,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很多公司都立刻就採取了應急措施,要求各個MD都做好和下屬交流以及關懷員工的工作。”尼娜喝了一口酒,嘖嘖嘆道。
“可是投行圈子裡本來跳槽就是很常見的事情啊,至於讓公司這麼如臨大敵嗎?”
“競爭對手挖走一個人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這種全組人都被帶走了的,就很罕見了,你想想,要多麼失敗的公司才會讓一個小組的員工都走得這樣毫不猶豫的啊?這種事件難道還不足以引起高層們的警戒嗎?”
清歡不說話了,心裡卻突然暗暗鬆了口氣,在這樣的節骨眼上,愛德華應該不會讓自己打包走人的吧?
凌晨兩點多,愛德華身邊圍繞的人數絲毫沒有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