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赤膀男子的突然出現,令秦雁迴心中一緊。待回過神來見到三人中的白雲尚時,立刻微笑著抱拳:“秦雁回見過三位道友。”
“吱……”
“噗,哈哈哈……”開啟房門的文百川見到蓬頭赤身的丁富貴三人忍不住放肆狂笑。
白雲尚朝其瞪了一眼,一臉淡定地看向秦雁回:“不知道長來此所為何事?”
秦雁回:“貧道受城主所託,請諸位前往城主府上做客,以盡地主之誼。”
白雲尚身後的百里修聞言眉頭一挑,沉聲道:“既是城主相邀,為何只派你一人前來?此舉未免有失禮數。”
見樓道上其它客房的人有不少正站在門口投來好奇目光,秦雁回笑道:“諸位可否讓貧道進屋內詳談,此處說話稍顯不妥。”
幾人聞言皆轉頭看向一直注視著秦雁回的丁富貴。
“道長請吧。”丁富貴聲音還停留在樓道,人卻早已進入屋內。
“武尊!!!”秦雁回見此情形瞳孔猛地一縮,內心如驚濤拍岸。
“嗯?”文百川朝跟來的範耀一瞪眼,立馬令其乖乖地回到屋內陪著仍舊熟睡的風染。
待整理好著裝後,丁富貴朝坐在椅子上的秦雁回說道:“道長既稱來自玄機閣,可有閣內令牌?”
秦雁回聞言立馬起身從懷中拿出一枚刻著諸多銘文,渾身散發著古樸氣息的漆黑令牌恭敬地呈到丁富貴面前:“前輩請過目。”
丁富貴接過令牌查驗之後表情突然變得嚴肅:“既出自玄機閣,昨日為何行下等手段?”
秦雁回被這一問嚇得後背直冒冷汗,連忙躬身解釋道:“前輩息怒,晚輩本是奉師尊之命,到此地招募帝國修士前往參水城備戰,昨日見這位道友一身浩然正氣,且修為不在晚輩之下,故而派手下暗中跟隨,只為能多一個人為帝國出份力,晚輩絕無它意。”
“嗯,你師尊是何人?”
“回前輩,師尊法名‘無相子’。”
丁富貴聞言神色稍顯詫異:“哦,你是重光兄弟子?”
秦雁回:“前輩認識家師?”
“何止是認識。”丁富貴嘴角微微上揚:“待見到你家師父時替老夫帶句話,他日若登臨聖境,丁富貴必定親自登門祝賀。”
“啊!您,您是‘追魂箭’丁前輩?!”秦雁回顯得有些激動,當即抱拳單膝跪地,言語極其誠懇:“晚輩拜見前輩,前輩大名晚輩多年前便從師尊口中聽說,今日得見尊容,實乃晚輩之幸。”
丁富貴扶起秦雁回:“那些陳年舊事皆為浮雲,論修為,你師父在老夫這一輩可算頂尖,老夫不及。”
一陣寒暄之後,丁富貴又將蒼龍山脈戰況詳細問了一遍。在得知蠻獸內丹的異常情況後,秦雁回頓時臉色大變,出了客棧直奔城主府,神情凝重。
丁富貴等人圍著秦雁回臨走時贈送的蒼龍山脈邊境地圖琢磨了起來。
待風染睡醒時已是日上三竿,六人收拾規整後再次踏上了前往參水城的道路。
一路上出現了不少眼神空洞面容憔悴的逃難百姓,一些躺在荒地無人掩埋的屍~體成了鬣狗和禿鷲覓食的物件。
當風染等人到達參水城時,天色已暗了下來。風染髮現此時的參水城城門口竟然沒有士兵駐守,城內大街上看不見一個人影,各處住宅商鋪皆門戶大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荒涼陰森的氣息籠罩著整座城池。
丁富貴面對眼前景況只能無奈搖頭哀嘆。
風染環顧四周,內心無比自責。這周圍發生的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但自己此刻卻無法改變什麼。
白雲尚沉聲道:“丁前輩,據秦道長所言,這參水城應該有重兵把守才對,為何空無一人?”
丁富貴:“前線戰況瞬息萬變,大軍或許已去往他處。”
百里修:“哎,倘若帝國修士齊心,事態也不會如此,可惜啊,可惜。”
一行人找了家看起來頗為華麗的空置府邸住下。
今後將要面臨的未知挑戰令眾人輾轉難眠。躺在床上的風染嘗試著回想當初甦醒時留在腦中的功法。卻發現剛一凝神檢視,當日那些清晰的功法武技上便會立即如籠罩一層迷霧般模糊不清,與此同時腦中更會出現一股強烈刺痛。多次嘗試無果之後,風染不得不放棄。
當天邊露出魚肚白,長夜悄然退去,丁富貴拿出地圖看了一會兒,留下沉睡的風染五人,獨自出了小屋朝城西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