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遼原和曼瀏江也被我間接殺了。”鳴禾說著,“我和杜家主說,曼琉璃要保曼家,曼家愛女,會反水,於是澗遼原殺了曼瀏江。我又和杜家主說,澗家要和杜家平分秋色,所以杜家為保杜文昆統一天下位子,引澗遼原來,殺了他。”
曼琉璃怔怔的聽著,她原本以為一切都是杜家做的……
“那曼葉青,金令儀……”她突然害怕真相。
鳴禾如實,“也是我。澗遼原透露走狌林,曼葉青提前去布坑,杜康就在那裡等著。”
“杜康!”曼琉璃驚訝出聲。
“是啊。”鳴禾隨意回答,“這種事情主子怎麼好出面。杜康威脅了曼葉青,反正曼葉青有殺你的心。後來金家見你與金九皋交好,便脫離了出去,他們本就容不得金家,杜康就去蠱惑了金令儀。”
曼琉璃頭皮開始發麻,原來所有人,都在流言蜚語裡。
“你是不是要開始恨我了?”鳴禾垂下眼,看著她,“沒關係的。”
曼琉璃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解了自己的髮帶,微微起身,開始給他束髮,“對不起,我應該早些來的。放心吧,鳴珂很想你。世間的果子不一定都是甜的,但他給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我看到過你給我束髮。”鳴禾淡淡道,“所以澗凡臻喜歡你,有一定的道理。”
曼琉璃輕應了一聲,哽咽著,“你的恨多還是蜚語的多?”聽鳴禾不答,她又道,“為什麼都攔在自己身上?蜚語一族恨極了杜家,它們看到了所有,說與不說都是死,那又為什麼非要說實話呢。你也聽到蜚語對你說的話了吧。它們的恨至死都不消,怎麼可能會讓杜家一統。楊氏與瘟疫大案,先讓他們相信你,後來棺中信轉折。
他們錯以為,你的意思是先讓五家獨立出來,然後杜家慢慢接近。因為他們太相信你,又做了太多,所以照做。而曼琉璃什麼都不知道,當看到這封信時,做的唯有反擊。讓曼琉璃意識到有人在背後操控,才是蜚語的目的。然後讓那些參與的人,都進到曼琉璃布的局裡,各自互相殘殺,杜家勢力削弱,才是蜚語的真正目的,”
鳴禾的發已經束了起來,但他還是揹著曼琉璃,他道:“你信我?”
“嗯。”曼琉璃點著頭,“鳴珂也會信,大家都會信。”
“真的嗎?”
“真的!”曼琉璃肯定道,“因為鳴禾是鳴禾,蜚語是蜚語。鳴禾是人,蜚語是獸。”
鳴禾緩緩轉過身,眼底泛紅,“你快去澗凡臻吧,後面的事,我們能處理好。”
“我……”
“中央城,是被四方城選舉出來的。”鳴禾對她解釋,“所以四方城的世家,無論多小的世家,都不會把中央城放在眼裡。杜家老家主,就是杜文昆的爺爺,被人試煉牽制術而死。所以杜父發誓,無論如何也要讓四方城付出代價,他的統一思想一直加在杜文昆身上,無論如何也要讓杜文昆成為統四方的人。
而杜父與澗父交好,是因為澗父多次阻止其他世家嘲笑傷害杜父。
當蜚語獸第一次有感應遠鄉的人會在杜文昆這一代要來時,他便將自己的想法第一時間講給了澗父。澗父勸不住,又不忍他傷害自己,便加入了他的計劃中來,後來一發不可收。澗凡臻一直夾在你和澗父中間,不是他不做,是他做了,你沒有看到。”
曼琉璃低下頭,想起段澤洋今天對她說的話。
鳴禾又道:“你也早就喜歡他了吧,其實你的心知道,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半響,曼琉璃才緩緩道:“杜城失蹤案還沒有解決,我想留下來。”
“我們會解決的。”鳴禾說道,“一切就是你想的那樣。杜文昆想用活人祭祀鬼神,然後讓你回來。失蹤人數太多,想嫁禍給北方,正巧竇家有取代澗家的心,於是引了竇公子去馬腹獸那裡。杜康再出面,告知竇家主,可用用冥婚的手段拉攏世家。因為獵獸在外慘死的人,不在少數。”
曼琉璃愣在原地許久,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到最後,還是因為她。
“天快亮了。”鳴禾這句話剛剛落,密室裡所有的燭光全部熄滅了,唯有遠處密道盡頭連著井口的那裡有光,在黑暗裡格外刺眼。
“你會走到那束光裡嗎?”曼琉璃問。
“我從你身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