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洛洛站在錢莊二樓辦公室的窗邊,雙手扶著窗框,目光看著外面緩緩流動的雲白江,微微失神。
鴻朔的信件發出去也有些時日了,接下來的時間,便是等了。
她相信,歐陽老爺一定會來的,即使不是因為和他之間的那份血緣關係,單憑她此刻和歐陽落染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是歐陽落染如今優越生活的一顆定時炸彈,歐陽老爺也一定會來見她的。
金洛洛正發神之際,只聽身後傳來“吱呀”的開門聲。金洛洛回頭,便看見那一席月白色長袍的葉輕裘,衣袍上繡有片片淡綠竹葉,倒是給這炎炎的夏日,添了一絲清涼。
葉輕裘挑了挑眉:“在想什麼呢?”
金洛洛笑著向葉輕裘的方向走過去,道:“沒想什麼。”
“有沒有空,賞臉和本少爺出去吃個飯?”
金洛洛微微訝異:“怎麼突然想起一起出去吃飯?”
“好久沒有一起去了,所以就想了。”
金洛洛想著最近錢莊也比較閒,大春今日也在錢莊,有他看著,她也放心,於是點了點頭。
兩人坐著馬車來到大清花酒樓,葉輕裘有些反常地沒有要樓上的雅間,而是訂了大廳處最顯眼的一張桌子。
金洛洛有些訝異,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和葉輕裘雙雙入座。
葉輕裘熟門熟路地點了一些菜,沒一會兒,桌上便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餚。
金洛洛端起碗筷,同往日一般極其自然地吃了起來。
這時,只見一位天庭飽滿、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拿著酒杯朝兩人的方向走來,爽朗的聲音打斷了飯桌上的安靜,只聽男子笑道:“喲,這不是葉府的少爺嗎,竟然也在這裡吃飯,真巧。”
葉輕裘轉頭,見到來人,微微一笑,起身作揖道:“原來是戶部侍郎大人,真巧。”
戶部侍郎大人微微擺手,道:“葉少爺不必客氣,我和你爹關係那麼好,在外叫我劉叔即可。”
葉輕裘微微一笑,道:“劉叔。”
侍郎大人笑道:“早就聽聞,葉少爺小小年紀,便將葉府的產業打理得有聲有色,甚至儼然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勢態,我兒要有葉少爺的一半出息,我也就滿足了啊!”
葉輕裘微微笑道:“劉叔過獎了。晚輩常和子亭聚一起,子亭也是一位十分優秀的好兒郎。”
侍郎大人擺著手笑道:“知道你是在誇他,我兒我還不清楚嗎?”說著,侍郎大人轉頭看向金洛洛,疑惑問道:“這位是?”
葉輕裘介紹道:“這位是大金錢莊的女東家,金洛洛。”說著,葉輕裘對金洛洛儼然一副對自己人的口氣道:“洛洛,還不見過戶部侍郎大人。”
金洛洛身子微微一福:“民女金洛洛,見過侍郎大人。”
侍郎大人的目光將金洛洛的當下打量了一陣,然後爽朗地笑道:“小小年紀還是女子,竟然能經營起一家錢莊,不錯不錯!”說完,轉頭對葉輕裘投去一道別樣的笑意,道:“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倆了。”
侍郎大人舉起手中的酒杯,葉輕裘也笑著舉起他的酒杯,兩人隔空一迎,然後各自飲下酒水。
侍郎大人離去後,沒一會兒,只見一位身著淺紫打底繡魚鳥紋長衫的少年,打著一把黑檀木刻紋烏木骨扇墜墨色玉佩疾步走到葉輕裘的身邊,一臉驚喜喊道:“裘哥!”
葉輕裘聞聲抬頭,看向紫衣少年,隨即笑道:“玉塵,好巧。”
紫衣玉塵直接坐在了葉輕裘和金洛洛的中間,打著烏木骨扇微微不滿道:“裘哥好久都沒出來和我們聚了,每次約會你都說你有事,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裡撞見你幽會女子!裘哥,你以前可不是重色輕友之人!”
葉輕裘笑著打著圓場,道:“誰說我是在幽會了,我是在談我家族買賣。”
金洛洛微微一愣。談買賣?
明明她和葉輕裘只是在吃一頓極其普通的一頓飯,為什麼葉輕裘要對紫衣少年撒謊?
“談買賣?”紫衣少年訝異,手中的烏木骨扇一閉,不以為意地指向金洛洛:“她?”
葉輕裘嗯聲應道,隨即又道:“不過,你也可以當我是在藉著談買賣的契機故意接近這位姑娘。”說著,葉輕裘夾了一株菜放到金洛洛的碗裡,笑道:“洛洛,這是大清花拿手的招牌菜,一定要嚐嚐。”
金洛洛一臉問號,不知道葉輕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也並沒有拆穿葉輕裘的謊言,只盡力配合著葉輕裘的表演,莊重地回道:“多謝葉少爺。”
而玉塵則因為葉輕裘的這個動作,看向金洛洛的目光微微有了變化。
葉輕裘又趁此像玉塵介紹道:“這位是大金錢莊的女東家,金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