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有多麼捨不得!
“好了,這件事情,我會保密,但是,如果被阿然知道了,後果你自己負責,他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必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顧聖明揮了揮手,趕蘇曉青走。
下了樓,陳宛怡面色不善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環胸,雙眼一片紅腫,卻帶著恨意看向蘇曉青。
陸雯坐在陳宛怡身邊,眼睛也是一片紅腫。
看來,她們剛才哭過了。
“趁子寧帶著孩子們出去玩,你先來告訴我們,你跟阿然到底怎麼了?或者說,你到底怎麼了?”陳宛怡拍拍身邊的沙發,語氣冰冷。
既然決定了不告訴她們,那她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蘇曉青抱歉的看著陳宛怡:“媽,我今天先去陪顧蕭然了,你們好好休息。”語罷,她朝門外走去。
“站住!”陳宛怡憤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婆婆嗎?”
蘇曉青抬起的右腳,稍微猶豫了一下,放到地上,頭也不回的對陳宛怡說:“媽,我知道我欠您一個解釋,但是,我有我的苦衷,希望您理解,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顧蕭然。”
“你口口聲聲說你為了阿然,可你卻在他病重的時候要跟他離婚,你不是在為他好,你這是要氣死他吧?你還有良心嗎?”陳宛怡簡直怒氣沖天,聲音出奇的大。
蘇曉青遲疑了一下,抬腳就往門外走去。
離開顧家走,蘇曉青本想攔輛計程車到醫院去陪顧蕭然的,可當計程車停在她身邊時,她忽然掏出手機,看也不看計程車師傅呆愣的目光,朝前面走去。
撥通了白雨荷的電話,蘇曉青站在路邊問道:“我可不可以提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電話那邊,白雨荷笑著問道。
蘇曉青遲疑了一下,有些難為情的說道:“等顧蕭然的骨髓移植手術成功了,我再跟他說離婚的事情。”
她並不是想要違約,她只是擔心跟顧蕭然說離婚的事情後,顧蕭然無法接受,影響了身體,那樣,對他後面的治療不利,而且,如果到時候他不願意配合手術怎麼辦?
白雨荷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有些岔氣的問道:“手術成功了你再離婚?如果那個時候,你忽然不離了,那我怎麼辦?蘇曉青,請問你是來搞笑的麼?這種請求,你居然也好意思跟我說出來,哈哈哈……”
蘇曉青難堪的咬著嘴唇,眼裡閃著屈辱的光芒,可是,她為了顧蕭然,必須忍下來。
“你有沒有想過,顧蕭然他同意跟我離婚嗎?如果他不同意,不配合治療怎麼辦?又或者,到時候他心如死灰,失去了求生意志,又怎麼辦?”蘇曉青咬著牙齒,走過面前一個又一個的水窪,濺起一片片水花。
白雨荷想了一下,笑著提議道:“你就沒有想過,主動讓他對你死心,然後跟你離婚嗎?”
“你什麼意思?”蘇曉青問道。
白雨荷哈哈一笑,語氣輕快的說道:“我的傻妹妹啊,你難道不知道,世界上有個名字,叫做‘綠帽子’嗎?男人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女人給他戴綠帽子。你隨意找個男人,拍點影片、拍點照片,扔給顧蕭然一看,他對你死了心,到時候不就正好順理成章的提出離婚了嗎?”
聽著白雨荷輕佻又暢快的笑聲,蘇曉青一個失神,一腳踏進了路邊的臭水溝裡,烏黑髮臭的汙水,迅速蔓延到她的小腿上,一股惡臭迎面撲來。
蘇曉青看著髒兮兮的褲子,有些自暴自棄,又狠狠在髒水裡踩了兩腳,這個動作,滿滿的都是孩子氣,看起來讓人又好笑又好氣。
從臭水溝裡抬起腳,嫌惡的看了兩眼,蘇曉青這才諷刺道:“我原本以為,你能想出點有創意的想法來,沒想到,淨是些下三濫、不入流的手法!你以為顧蕭然病了就傻了麼?做戲還是真的,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區分出來,否則,這麼多年的總裁,真是白做了。“
對於蘇曉青的諷刺,白雨荷毫不在意,她輕笑了兩聲,怪異的說道:“既然做了準備,那就做戲做全套、真刀真槍的上陣啊!反正你都要跟他離婚了,跟其他男人那個一下,也沒有什麼啊!”
“呵呵,真是不要臉呢,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可真是你白雨荷的風格。”蘇曉青冷笑了兩聲,早恨不得衝過去扇爛白雨荷的臉。
她真是想不明白,明明她們的媽媽是親姐妹,怎麼兩個人生出來的女兒,差別會這麼大呢?
“曉青,作為你的表姐,我就再出手幫你一次,男人,我已經幫你選好了,做不做,那是你的事,當然了,為了讓顧蕭然死心,你好像別無他法呀!每晚十一點,蕭山大酒店,20223號房間,會有一個男人在那兒等著你,過時不候,好好考慮一下吧!”白雨荷笑意盈盈,語氣和善,儼然是一個好表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