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柔妃,宮裡頭那個女人才知道原來姿月並不是沒腦子,也都收起了各自的小心思,不敢輕易得罪,也沒人再敢跟她刻意的套近乎了。生病不舒服也只敢喊別的御醫,根本就不敢再麻煩她。
梁月熙心有餘悸,這天方御醫給她看完了診之後就忍不住的去找了竹雲。
“娘娘,明香的事情真的是柔妃乾的?”
“柔妃身邊的人親口承認,凌風也確實查出來了。怎麼,你還不信?”
梁月熙有些難過,但也不想再提明香的事情。
“聽說柔妃患了怪病,形如老嫗。難道真的有這種病?可她在御書房把皇上攔下來的時候明明還是一副美顏,為何……皇上明明是跟她過去了,怎麼最後又成了宮中侍衛?”
竹雲眉梢一挑,“這些話你怎麼不去問皇上?”
“我哪兒敢呢。”
梁月熙聽出竹雲語氣裡沒有生氣,便膩著她追問:“娘娘你一定知道的。”
竹雲直視著她,“你不就是懷疑姿月麼?的確,這事兒就是姿月做的。”
梁月熙倒吸一口涼氣,“皇上就這麼由著她?”
“柔妃算計的可是皇上,光這一點皇上也不可能再留她。柔妃死了就死了吧,無關緊要。只是姿月……”竹雲突然停了下來,沉默良久後才又開口說:“她的手段能陰狠成這樣,倒是叫人意外。”
說罷,竹雲又上上下下的掃視了她一圈。“你這身體可得養好了,可別讓她鑽著空子對你下手。”
梁月熙打了個寒顫,慎重的點了點頭。
隨著梁月熙的月份漸大,成子睿對她越發的寵愛,梁家也抬了不少臉面。宮裡宮外的關於梁月熙要母憑子貴做皇后的話傳的越來越真,甚至連天下百姓都這麼以為了。
成子睿心中自有想法卻從不說破,就是凌風幾次想要跟竹雲提出這件事情,也都給忍了回來。
這一日姿月才剛走進太醫院,又聽那幫御醫聊起了宮中的閒話,從先帝的妃子一個個的又說到了現在的熙妃娘娘。
“聽說朝中不少人已經提前去梁家走關係了。當初被皇上指婚的梁家大小姐更是收了人家不少好處,就等著熙妃娘娘上位呢。”
“說到底,熙妃能有今日還得靠著雲妃。不過雲妃未免太賢惠大方,她這麼護著熙妃,反倒是把熙妃的地位抬得比自己還高,雲妃到底是圖什麼?”
方御醫一直給梁月熙看診,經常在那邊走動,最有發言權。只聽他說:“相比起宮中其他娘娘,雲妃倒是個例外。不過雲妃跟熙妃娘娘關係好,並非是那些娘娘們的表面功夫。若是熙妃能上位,那雲妃必然也要再升妃位的。”
一群人贊同的連聲應和。
“雲妃陪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就衝著這份情誼,皇上也不會虧待了雲妃娘娘。”
話音一轉,又有人問方御醫。“方大人,咱們都是在太醫院的同僚,你可得實話實說,熙妃腹中究竟是公主還是皇子?”
方御醫面色有些難看。“說了是公主,是公主,你們總問難道就能變成皇子了?”
一幫人鬨笑起來,
“瞧瞧,還生氣了。”
“聽說雲妃已經給熙妃娘娘找好了乳孃,是以前就在七王府裡的老人。以皇上對熙妃娘娘及小公主的在意,方大人到時候你可不能大意了。”
方御醫感嘆道:“皇上既然把這差事交給我,我哪兒還敢大意。”說到這,方御醫又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的說:“我去的時候還好一些,而姿月打從進門開始就有七八個人盯著,那才叫不敢大意。姿月來宮裡頭就發生這麼多事情,又有了明香那件事情,這會兒雲妃娘娘宮裡頭簡直就是固若金湯。到了熙妃娘娘生產那天,恐怕連雲妃宮前的宮道都不讓她走了。”
眾人爆發出陣陣笑聲,刺得姿月耳朵發麻。不知何時,她緊靠著的牆壁上已經多了一道被指甲深深劃過的痕跡,末尾處更沾了些血跡。麻木了許多的身體漸漸有了直覺,指尖的痛楚卻更加讓她徒增恨意。
的確,只要去到雲妃宮中時人人都防備著她。她心裡也知道梁月熙生產時竹雲絕對不可能讓她近身。
除非梁月熙像是童玉青一樣的難產!
可世上哪有這麼多湊巧的事情。
姿月緊握雙拳,悶聲不響的原路折回去。路上撞上個抬著東西的小宮女,小宮女手上捧著的蓮池小魚缸碎在了地上,裡頭的水直接灑了姿月一身。
水!
姿月看著地上垂死掙扎的金魚,心裡突然就有了主意。她往前踏去,看似無意其實卻是故意的踩過那小金魚,大步離去。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熙妃要生產的日子。
有童玉青家的那小閨女在前,成子睿這會兒早沒了要做爹的喜悅。可一想到在桂南坡見過一眼的小娃娃,他又忍不住的去了竹雲那邊。剛踏進宮門,就見有人慌慌張張的跑進竹雲的內殿。
“皇上,怕是熙妃娘娘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