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李明月回屋睡下,承遠便在書房候著裴子域。
承遠:“大人!”
裴子域並未作聲,只是徑直朝房內書案走去,坐下來沉思片刻之後,朝承遠說了句:“下個月初十便是小皇子的滿月禮,皇上宴請文武百官到宮中慶賀,原本只打算跟夫人前去,現下,你也跟著一同去吧。”
承遠頗感意外的看向裴子域,裴子域一看承遠起了疑惑,便解釋道:“我已大概知曉那兇手選擇行兇物件的方法,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比那兇手更快的找到那些人,將他們保護起來,阻止這場殺戮,不再讓無辜百姓慘遭迫害,而我目前想到的,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承遠一聽,不禁抬頭一驚,“大人是想進京面聖,求皇上准許到後湖開庫查黃冊?”
裴子域:“沒錯,黃冊庫彙集國中各縣戶籍,所有百姓的住地、財產、職業這些資訊全然記錄在冊,如若想要儘快找出那些人,唯有這個辦法是最快、最有效的。”
承遠:“大人,小皇子滿月禮乃宮中大喜之事,如若大人在宮宴上提及此等兇穢案件,恐怕會犯了忌諱,難免惹皇上遷怒啊。”
裴子域嘆了口氣,“我又何曾不知,可如果按照往常的公事程式層層遞摺子上去,等到批下來,至少要幾個月,我等得,那些可能會遇害的人可等不得,而且黃冊涉及內容機要,即便我們按部就班的寫摺子去申請,摺子也很可能會被否了打回來,時間緊急,人命關天,只好冒險一試了。”
承遠:“是,大人,承遠願跟隨大人一同前去。”
裴子域點點頭,“目前,我們已經打草驚蛇,此番前往皇宮的訊息想必很快就會被他們打探到,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此行路上,必定兇險,如若遇險,你務必要保護好夫人,切莫讓她受傷。”
承遠:“是!大人。”
第二日,一向懶散慣了的李明月,難得起了個大早,坐在梳妝檯前梳頭打扮,心情很是愜意,正當她看著梳妝檯上的髮簪發愁不知該簪哪隻髮釵時,小桃端著剛打好的餐食氣沖沖的推門而入。只見她將餐盒“咚”的一聲,重重的擱到了桌上,“哼!”了一聲坐到桌邊,身體也隨著粗粗的喘氣聲起伏了起來。
李明月沒有在意,仍舊拿著簪子朝髮髻上比劃著,隨口問了句,“怎麼了呀小桃,誰惹你生氣了?”
小桃聽聲,扭頭朝李明月望去,見李明月愜意的對著鏡子梳髮簪釵,全然對自己這副氣急的樣子不感興趣,不禁著急了起來,“小姐~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在這不慌不忙的選珠釵!”
“什麼什麼時候了啊,我今天可是起得很早的,而且咱又不用和那個裴子域一起在膳廳吃飯,不用趕時間,能有什麼急事,我呀,今天要美美的梳個頭發,怎麼樣,好看嗎?”說著,李明月扭過頭來,示意小桃看看自己的髮髻。”
“小姐啊~”說著小桃著急得剁起腳,起身來到李明月跟前。
李明月這才意識到小桃好像著急得有話要說,“怎麼了小桃?”李明月關心的問了起來。
小桃:“還不是那個瑾心,早上我去給小姐取餐食,被她一頓冷嘲熱諷。”
李明月一聽不禁笑了,“哎呀,她那個樣子你還不知道嘛,本就是仗著自己主子的勢,喜歡在別人面前說些風涼話罷了,除了這些,她也沒什麼別的本事了,你啊,就當她是隻蒼蠅,在自己耳邊嗡嗡了幾聲,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裡哈。”
“哼!那個瑾心,每次取餐時,好死不死都能碰上她,仗著自己主子每日跟大人共用餐食,每次都說小姐你是個不得寵的妾室。”
李明月見小桃為自己打抱不平,安慰道:“知道府上規矩多,只有正妻才能跟丈夫一同用餐,我已經習慣啦,再說了,咱們兩姐妹在這屋裡吃飯還多了一番自在呢,我都不介意,你就不要再往心裡去啦,往日裡一向不都是你安慰我嘛,怎麼今日為這等小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