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妤冷哼一聲:“楚俞情到底做了什麼事,你去問一問啊?”
楚俞情不太禁唸叨,正趕上他從屋子裡出來,看見蕭清妤手裡提著劍指著晏青時鼻子的時候,微微一怔,不動聲色地走了過來,立定在晏青時身後。
蕭清妤看見楚俞情,眉頭一挑:“正好,這不過來了,你問問他。”
晏青時皺著眉頭,把目光投向楚俞情。
楚俞情掩藏好情緒,疑惑:“師叔,發生了什麼事?”
蕭清妤冷笑:“發生了什麼事你不知道?你居然還有臉問這句話?你敢說書凝落到現在這個田地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楚俞情面色毫無波瀾:“師叔,你在說什麼?”
蕭清妤:“我在說什麼你心裡沒點底嗎?”
楚俞情:“恕弟子愚鈍,弟子真的不知。”
蕭清妤收了劍,看向晏青時:“師兄,你的徒弟做了什麼事,我給你講清楚。”
蕭清妤許是知道自己一開始的時候太過無禮,現在稍微冷靜下來,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書凝落到這種地步,全拜你這好徒弟所賜。”
“你這徒弟也算是心思縝密,一步一步計劃得天衣無縫,現在書凝半死不活地在思罪崖上,師兄你就真的在萬劍峰上呆得下去?”
晏青時擰眉。楚俞情也安安靜靜地站著。
蕭清妤其實並不瞭解情況,穆書凝也只是跟她說了楚俞情這個名字,因此她也僅僅知道穆書凝是中了楚俞情的算計,可楚俞情具體怎麼下的手,她倒是不知道了。
楚俞情嘆息:“弟子知道師叔一直對弟子有偏見……”
晏青時忽然插嘴道:“清妤,你去過思罪崖了?”
短短一句話,讓蕭清妤瞬間白了臉。
思罪崖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不允許任何人未經報備就去探望,而像蕭清妤這種大大咧咧的還打傷了數名弟子的,更是犯了禁。
蕭清妤拼著一口氣:“對,我是去過了,我要是不去,穆書凝就徹底死在你們師徒兩個的手裡了!”
晏青時眉頭皺起。
“我這麼多年來可是從來沒見過誰家的弟子傷得這麼重,滿身是血,書凝本來就瘦,這麼一折騰,一點肉都沒有了,躺在地上全靠那一口氣吊著,我要是不過去,他就連那口氣都沒有了!”
“他神智不是還清醒著的?”
“清醒個屁!”蕭清妤一氣之下不小心對自己的掌門師兄爆了個粗口,“清醒?你聽楚俞情這個沒良心的天天光會算計自己師弟的白眼狼說的吧?罪赦堂的八級刑罰,師兄你好好想想,就是你進去,你能神智清醒出來的可能有多大?”
蕭清妤這麼一說,晏青時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蕭清妤看著晏青時的臉色,聳肩冷哼:“我早就說過,穆書凝在你們師徒兩人的手裡,早晚得毀了。”
晏青時似是沒有耐心再跟她說話,面色寒涼,冷聲道:“蕭清妤,你對靜穹掌門不尊,私闖思罪崖,維護靜穹重囚,該當何罪?”
蕭清妤無所謂:“師兄,你這麼做,早晚會後悔的。”
靜穹山派傳玄女峰峰主蕭清妤入水絕山閉關修煉十年。
蕭清妤在靜穹山之上名氣極大,以脾氣潑辣而聞名,她這麼突然閉關,所有人都開始揣測起來。可卻是沒人能真正說出個所以然來。
晏青時坐在桌案前,滿身氣質卓絕冷然,而楚俞情,則微微低著頭跪在晏青時身前。
“為師給你準備了座位。”
楚俞情一動不動:“弟子有錯。”
晏青時頭痛欲裂,他就收了兩個徒弟,而這兩個徒弟全都不讓他省心。
“你險些釀成大錯。”
楚俞情頭埋得更低了:“師尊,弟子也是心急,穆書凝他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弟子一時心生非意,便向師尊誤傳了訊息。”
見晏青時不理他,楚俞情說得情真意切:“師尊,弟子絕無二心,對師弟這般,弟子也心痛不已,但弟子敢發誓,弟子絕無算計師弟之心……”
“那時候弟子也是恨鐵不成鋼,師弟那般做法我也是想懲罰他一下讓他知道自己的錯處,現在一想就是方法用的不太對了……是我太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