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峰看沈經理被他這番大義凜然的說辭,感動的熱淚盈眶的想哭,不僅不忍心的說道:“沈經理,不要激動,我不是貪財的人,只要你能好好配合我破案,我就很滿意。”
這混蛋為什麼與其他的官員不一樣,尤其是與那些如狼似虎強取豪奪的軍統特工,會如此說話辦事大相徑庭的差別這麼大,更加感動的沈經理差點跪下來。
“沈經理,你最好把手裡的東西放進保險櫃,要知道財不外露,外露必遭災,還是放起來好。”
沈經理被雷雲峰如此好心的提醒,不僅對雷雲峰更加崇拜有加。他聽話的把這些令他心疼的重金放進保險櫃,這才踏實下來。
“尚長官,您可真是個好官,要是所有當官的都和您一樣,我們這些人就不用成天怕他們登門拜訪,他們拜訪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銀子啊。”
“好了,不要太傷感,這個社會就是這麼骯髒,我絕不會這麼幹,這請你放心。”
雷雲峰再次對黃主管的突然失蹤,繼續與沈經理探討,並將商行裡的職工進行分類,最後記下了幾個可疑人的來往方式和家庭住址,尤其是對黃主管了解的更加清楚。
他從排班表查出,今天在傳達室值班的正是黃主管,這傢伙能在搜查商行前脫逃,一定是接到神秘電話,才警覺的提前逃離。
經過一陣搜查和質詢,雷雲峰覺得來到這裡已經辦完了應該辦的事,站起來說道:“沈經理,不好意思,打擾了,請你理解。”
“哪裡、哪裡,您是為了一方平安,只不過您這麼辛苦又不收禮金,真是難得,希望咱們以後再見。”
沈經理終於要把這尊大神送走,不禁有些心花怒放,滿面笑容的就要親自把雷雲峰送到樓下。
雷雲峰笑的很甜,給人的感覺面前站的這人,就是一個滿面春風的大孩男孩,看著陽光、朝氣、明媚。
此時的沈經理萬萬不會想到,這個看起來陽光明媚的大男孩,突然笑著說道:
“沈經理,既然您說黃主管在單位裡不接受任何錢款往來,那麼在他那裡搜出來的所有錢物,應該不屬於你公司而是他個人財務,為了對案情有個深入瞭解,我只有全部帶走,因為是他畏罪潛逃,就不用跟他登記畫押了。”
沈經理死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陽光明媚的大男孩,臨走會如此狠狠地敲他一大筆,而且敲得他有話說不出。
因為他非常清楚暫時存放在黃主管那裡的大量金錢,是他挖空心思透過各條路子搗鼓出來的,竟然被這個面善心黑的大男孩,就這麼給黑了去,還不敢說什麼。
雷雲峰看沈經理聽說要將從黃主管哪裡,搜出來的那一大筆錢,輕易地一句話就要帶走,整個人頓時萎縮的就要癱坐在地上,雷雲峰馬上扶住假惺惺的問道:
“沈經理,你是不舒服,還是與黃主管手裡這一大筆日偽特務組織活動經費被拿走,心裡不甘,所以才替黃主管著急如此不堪的就要滑溜到地上?”
沈經理聽雷雲峰把從黃主管那裡搜出來的大筆金錢,定性為日偽特務組織活動經費,嚇得他立馬站直身子惶恐的說:
“尚長官,您做的對,如果黃主管真是潛伏的日偽特務,從他那裡搜出來的大筆金錢,就一定是他們組織的活動經費,完全應該沒收,還應該把他抓起來槍斃。”
“謝謝沈經理的理解,我這個人的處事原則,就是該拿的一分都不能少,不該拿的哪怕給我跪下,我都不會收,既然沈經理這麼能理解我的苦衷,那我就再次表示感謝了。”
雷雲峰帶著五名憲兵走出商行大門,站在大門口的沈經理看似面帶微笑,心裡卻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刀殺了這個表面陽光、內心奸詐的大男孩。
返回電訊處的雷雲峰,先將從黃主管那裡沒收的金錢隱藏好,馬上走進魏處長辦公室,將今天發生的所有案情的進展作了充分說明。
魏處長並不善於案件偵破,對這種粗魯野蠻奸詐的諜戰工作不但不感興趣,反而有些反感。
他敷衍的聽完雷雲峰的彙報,笑著說道:“尚少校,你的工作隸屬於局本部的督察室,你們三個人來到電訊處,只不過是為了完成你們最隱秘的任務,所做出來的幌子。
至於你們如何辦案,辦案期間我如何支援和配合,事先我已跟沈主任有溝通,所以我該支援的已經做到,至於你們在破案的具體部署和中間所發生的細節,我就不參與了。”
雷雲峰在前世就對魏處長的為人從書籍上有所瞭解,穿越過來被無端抓捕進軍統而後又加入軍統,對魏處長又有了一些新的瞭解,尤其是這幾天的接觸,對魏處長了解的更多。
他雖然瞭解魏處長不是多事的人,而且只要是與己無關都可以高高掛起,偵破潛伏間諜案,要不是他電訊處很有可能潛伏著日偽特務,這位老牌特務魏處長,絕不會淌這渾水。
作為前世在官場打磨諸多時日的雷雲峰,非常清楚官場之道,這次偵破間諜案,正好就在魏處長的電訊處,無論魏處長什麼態度,他都必須謹慎行事,實時彙報。
至於魏處長是否感興趣,那就是一個過場,內容不重要,但形式不可少。
做完了形式上彙報的雷雲峰,恭謹的退出魏處長辦公室,快速來到韓妮娜宿舍,掏出韓妮娜給他的一把鑰匙開啟門,撥通電話向沈主任做了詳細彙報。
“小尚,據你報告,你所說的鞠洪生有很多疑點,但是生死不明,這就需要你想盡一切辦法將他搶救過來,撬開他的嘴,掏出他所掌握的所有情報,將潛伏在我們內部特務一網打盡。”
“是,請沈主任放心,我總感覺潛伏的敵人已經浮出水面,就看我們下步如何將他抓捕歸案。為了將身受重傷的鞠洪生和另一名被抓捕的日諜特務救活,我現在就趕到醫院。”
雷雲峰與沈主任通完電話,得到新的指示,衝下樓跳上吉普車,發動著衝出大院。
他從進入大院到離開,始終沒有逃過一個陰險人物對他的監視,當雷雲峰離開大院,這個幽靈般的人物,潛入韓妮娜宿舍,不到十分鐘又溜了出來。
雷雲峰邊開車邊將今天發生的事一遍一遍的在腦子裡過,就像電影片段,出現重疊再分離再重合。
他此時真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韓妮娜的推理分析,認為鞠洪生就是日偽特務組織,潛伏在局本部具有最大嫌疑,而且所有證據都對準他。
鞠洪生的疑點很多,正因為在他身上發生的疑點太多,而且都非常合乎情理,這就更叫雷雲峰感到不可思議。
為什麼這樣一個潛伏很深的日偽特務,會暴露出這麼多疑點呢?而且這些疑點都在特別偵破組進入電訊處,才一步步暴露出來,難道是敵人丟擲的魚餌,還是丟車保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