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盈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的眼神好嚇人呀,如果不是因為長得帥,她真想調頭就跑呀:“您有什麼需要就按鈴叫我。”
“還不快走!”鷹司和彥的語氣已經非常惡劣了。
張盈盈快步走出了病房,心中不住腹誹——有錢人就是脾氣壞。
楚笙歌開完例會回辦公室,走到辦公室門口秘書就說:“楚副總,這裡有位鄭律師想要見您。”
“唔?”楚笙歌停住腳步,看了下站在門邊的男人:“您是?”
“我是周銳先生的委託律師,過來是想跟您談一下,關於您持有南峰股份的事情。”律師遞上自己的名片。
楚笙歌接過名片掃了一眼:“請進來說吧。”
楚笙歌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律師跟著她進了辦公室,秘書連忙泡了茶送進來。
楚笙歌沒有選擇沙發,而是坐到了書桌後面,她知道這樣不是很禮貌,但是她不喜歡跟周家的人離得太近,即使只是給周家辦事兒的人也不喜歡。楚笙歌也懶得跟他客套,直截了當地說:“周先生是什麼意思。”
“您現在已經有15%的南峰股份,而且在楚先生的遺囑裡也確實有說,還有10%的股份由已故的李璇女士在您未成年時代為保管,周先生也會把這10%還給您。然後,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律師覺得自己的措辭很委婉,希望楚笙歌可以聽得懂。
楚笙歌挑挑眉,她確實聽懂了,周家是不要她打李璇持有股份的主意。其實,如果周銳不找個律師來跟她談,那10%她都不想去爭的。雖然那是她應得的,但是從她知道自己不是楚徵的親生女兒開始,她就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爭什麼的。可是周銳居然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楚笙歌一直都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人。她可以不要那些股份,但是也不想給周家。因為與她相比,他們更沒有資格得到那些:“請你給我講一下,到此為止是什麼意思?”
“周先生的意思是,不要對李璇女士擁有的25%再做切分。”律師回答。
“憑什麼?”楚笙歌挑挑眉。
如果不是周銳的代理律師,他都想給這個精準的反問鼓掌了。還好他事先是有準備的,要不然還真是回答不了這個犀利的問題了:“周先生手上有足夠證據可以證明……您不是楚徵和李璇女士的親生女兒……”
律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笙歌並沒有表現出他預計的錯愕或者慌亂,她居然在微笑,似乎聽到了一個令人愉快的訊息一般的笑容染上了眼角眉梢。楚笙歌的語氣十分輕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養子女與親生子女一樣屬於遺產的第一順序繼承人,是有權利繼承父母的遺產。”
“您的話是不錯,但是每個案件都有其特殊性,只怕打起官司來,您連那10%都保不住。”律師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些威脅的意味:“做人不可以太貪的。”
“如果方便的話,你把剛才的最後一句話轉述給周先生,我想還是很適用的。”楚笙歌身體往後靠,像是裹著冰晶的目光直地射向律師:“你讓讓周先生到法院起訴吧,他如果週三之前不去起訴,那我可要去了。他這麼著急讓你找我談,恐怕是不想放棄原告這個身份的。”
呃……律師額頭上滲出了薄薄的汗,明明是個嬌小美麗的女人,冷厲的眼神怎麼會讓人不寒而慄呢。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楚笙歌和律師同時轉過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路塵寰裝束非常休閒——咖啡色的V領毛衫搭配菸灰色的休閒褲,外面罩了一件短款風衣沒有系紐扣。他手裡拎著一個很大的手提袋,目光落在律師身上時很凌厲,但很快就從律師身上移開了,溫柔地望著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小女人。
路塵寰將手提袋放到茶几上:“過來吃飯。”
“啊?”楚笙歌看了下表,確實到了該吃飯的時間,她猛地站起來:“糟糕……”她忘記安排人給哥哥還有芊芊他們送飯了,都是這個討厭的律師害的,她本來打算開完會回來就打電話安排的:“就這樣吧,我等周先生的傳票。或者,周先生等我的傳票。”
“楚小姐,再會。”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確實也不想再留了,該說的都說了,而且這一家子看起來都是狠角色,眼神一個比一個能震懾人。
路塵寰才懶得去管這是個什麼人,將帶來的飯擺到茶几上,空氣裡馬上就飄散著飯菜的香氣:“糖醋小排、菜心牛柳、番茄炒蛋還有山藥菌菇豆腐湯,都是你喜歡的菜。”
“等一下。”楚笙歌找出自己的手機:“我忘記給醫院送飯了。”
“已經讓人送了,你哥哥那邊是日式料理,路文那邊是西餐。”路塵寰將楚笙歌按在沙發上:“現在趕快吃你的愛心午餐。”
“啊?你做的?”
“當然。”路塵寰盛了一小碗飯放到楚笙歌面前。
“你沒去上班啊……”楚笙歌終於明白路塵寰怎麼是一身休閒打扮了,敢情路總是從家專程過來送飯的啊……
“讓你回家你要來上班,那不只能是我當家庭婦男了——送兒子上幼兒園,煮飯,還得留意著醫院那邊。”路塵寰說得無比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