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菜怎麼胡弄得了你一輩子,總得與時俱進開發新品種吧。”路塵寰給楚笙歌夾了一塊魚:“嚐嚐看跟餐廳做得是不是一樣。”
“怎麼可能會一樣……”楚笙歌吧嗒著小嘴:“必須是我老公做得更好吃,愛心午餐嘛。”
“這張小嘴真是騙死人不償命!”路塵寰伸手把楚笙歌抱過來放在腿上,啜吻著她的唇瓣:“我看看是吃了什麼,嘴這麼甜。”
“嗯……”楚笙歌推推路塵寰的胸膛:“你電話響了。”
“說。”路塵寰伸手拿過電話,並沒有鬆開楚笙歌,楚笙歌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裡。
電話那邊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語氣是相當的客氣:“路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人,我們實在不好再扣著了,路先生跟上面打了招呼,而且還交了一大筆保釋金,我這邊實在是……”
“那就先放出來吧。”路塵寰淡然地開口。
“哦,好……好……”公安局長終於鬆了口氣,都是不好惹的人,父子倆有一個肯讓步,他就好做人一些:“那就不打擾路少了。”
路塵寰掛了電話。他本來也沒指望因為這種小事就關裴馨雅一輩子,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父親怕他報復——裴馨雅在媒體上抹黑他的丫頭,也在媒體爆出什麼猛料,所以派人時刻緊盯著各路媒體。媒體爆料有什麼意思,不過就是一些八卦訊息,況且還被裴馨雅用爛了。他想整人的話,才不用那麼低殺傷力的方法。裴馨雅不是喜歡玩兒手段嗎?她敢做初一,他就做十五,看誰先玩死誰。
“什麼事兒?”楚笙歌就坐在路塵寰懷裡,電話裡講什麼她都差不多都聽到了,不過卻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咳咳……”路塵寰輕咳了下,他不想跟楚笙歌提裴馨雅的事情,他完全看得出,楚笙歌似乎特別忌諱裴馨雅:“在做一個旅遊體驗專案……”他專門為裴馨雅開發的看守所五日遊體驗,也不算是說謊吧。
“哦……”是公事嗎?這個專案聽起來怪怪的。
“我們吃飯,一會兒都涼了。”路塵寰將楚笙歌放回到椅子上。
楚笙歌盛了碗雞湯,放在路塵寰面前:“喝湯。”
“乖。”路塵寰拿起調羹喝著湯,真是從胃裡暖到心裡了。
在看守所裡整整待了五天,裴馨雅都要瘋掉了。雖然路家動用了關係,給她安排的是單間,基本上不會受到其他人打擾,但是那裡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發的衣服不知道什麼衣料,磨得她身上都起了紅色的小疹子,而且還不讓穿有鋼託的胸衣,她覺得胸都下垂了。
路家的司機把裴馨雅接了回來,裴馨雅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走進浴室,看到鏡子裡的女人,簡直把自己嚇了一跳——蠟黃的臉上是帶著黑眼圈的眼睛,嘴唇也毫無血色。由於沒有化妝品的遮掩,毛孔顯得格外粗大。原本精心護理的頭髮在劣質洗髮水的摧殘下像是乾枯的稻草,一點兒光澤都沒有。、
裴馨雅現在恨不得將這面反映她真實面孔的鏡子砸掉,她給鏡子上潑了水,然後脫去衣服,將身體沉進僕人一早調好精油和牛奶的浴缸裡。泡完澡後裴馨雅給自己的身上塗了厚厚的身體乳,然後又敷了面膜。護理工作做好後化了淡妝,換了一件質地柔軟的連衣裙,看起來終於有了點兒人樣。
房門被輕輕地敲了幾下,裴馨雅靠在沙發裡:“進來。”
“少奶奶,您的木瓜燉燕窩。”僕人用托盤端著一隻小燉盅放到裴馨雅面前的茶几上。
“你出去吧。”裴馨雅現在狀態不好,根本不想見人。
“老爺說,讓您休息好後到書房找他。”僕人說完之後退出了房間。
原本香甜糯滑的燕窩瞬間失去了好味道,裴馨雅只覺得喉嚨裡哽得慌。她知道遲早都要面對路震的,可是她就是想要躲著。她也清楚,讓路震等久了,應該是會更糟的。裴馨雅放下手裡的調羹,深深地吸了口氣。裴馨雅走進浴室將臉上的妝容洗掉,她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越慘,就越能博取路震的同情與關心,對她也越有利。
裴馨雅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走進去:“爸爸,您找我?”
路震看到裴馨雅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也消下去一半:“小雅,你這次讓爸爸很失望。”
“爸爸……”裴馨雅垂下頭,讓有些毛躁的頭髮垂在臉頰兩側:“對不起,爸爸,我知道自己做錯了。”
“你是……為什麼這麼做?是零用錢不夠用?”路震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責備的話:“有什麼難處都可以跟爸爸說,這樣的事情不可以做,這是犯法的你不懂嗎?”
“對不起爸爸,我真的不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裴馨雅的聲音有些哽咽:“希望爸爸可以原諒我這次……”
“哎……”路震嘆了口氣,難道真的像白玲瓏說得那樣,他們對裴馨雅的教育有問題嗎?路塵寰揉了揉脹痛的額頭:“你去休息吧,以後不許再做這麼沒深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