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熙用手彈了下楚笙歌的額頭，“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兒？”
“哦，沒什麼。”楚笙歌茫然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焦距。
“事情談的不好？”葉熙記得楚笙歌剛才說是在跟人談事情的。
“嗯。”楚笙歌點點頭。
“去吹吹風，心情會好一點的。”葉熙撥弄了一下楚笙歌的劉海。
“好。”
“想去哪兒。”葉熙一邊幫楚笙歌系安全帶一邊問。
“去海邊吧。”
“遵命。”葉熙開著車子往外環駛去，車窗裡漸漸灌入溼鹹的海風。
葉熙將車子開到一處海灘，由於不是景觀浴場，幾乎沒什麼人。楚笙歌走在潮水退下後的沙灘上，在皎潔的月光下，偶爾可以看到在沙灘上吐泡泡的小螃蟹。
葉熙牽著她的手，柔聲問，“心情好點兒了？”
楚笙歌並沒有回答葉熙的問題，“葉熙，你的夢想是什麼呢？”
“夢想……”葉熙沉吟一聲，“嗯……我希望以後有機會可以帶著你做一次全球巡演，只要有你有音樂，我的人生就是完滿的。”
“我相信……你一定會有全球巡演的。”可是能不能帶著我呢……楚笙歌忽然問道，“對了，出國的事情還沒弄好嗎？”
“還沒……有些小麻煩。”
“要是一直不能出國怎麼辦呢？”楚笙歌踩著岩石往一塊凸起的礁石上爬去。
“不能去就不去，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葉熙無所謂地聳聳肩。
“可是……你說過去奧地利是每個學習音樂的人都有的夢想，就像運動員都想參加奧運會一樣。”楚笙歌站在礁石邊緣，可以看到夜色中泛著波光的海面。
“回來一點兒，太靠邊不安全。”葉熙從身後攬住楚笙歌的腰，“今天怎麼關心起這些問題了？”
“我關心一下男朋友的事業前途不對嗎？”如果說餘姝姚的話對楚笙歌一點兒觸動也沒有，根本就不可能。
夜晚的海是平靜柔和的，看著鏡面一樣的海面，楚笙歌有種想要縱身躍入的衝動，她被自己近乎瘋狂的想法嚇了一跳，可能最近的壓力確實有點兒大。楚笙歌以為經歷了家中變故，自己已經歷練得足夠堅強，原來不是的。
“不用擔心，我絕對養得起你。”葉熙將下巴抵在楚笙歌單薄的肩頭，“我們都不喜歡大都市的喧囂和競爭，歐洲有很多非常漂亮的小鎮，以後我們可以選個喜歡的移民，過些恬靜安然的日子……”
想想金燦燦的陽光，安靜祥和的小鎮，一所屬於他們的溫馨小屋……這樣的生活令人嚮往，楚笙歌精神終於得到一點點放鬆。她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樣的憧憬對於自己來說，現在卻有些飲鴆止渴的意味。
昨天在海邊待得有些晚，楚笙歌早上睡過頭了，幸虧葉熙早上來接她上班，要是坐公車今天鐵定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