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朱家村,向南十里,是大灣,
朱家村人口不多,皆以打獵為生,有時候會拿著獵物,去藍田縣換取一些生活用品,而今日,項莊的軍隊誤打誤撞,來到了朱家村,
聽說秦嶺山匪較多,項莊乃禁止了夜間行軍,準備在此過夜,贏亮此時帶著十餘人,手舉火把,牽著馬向朱家村行來,走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眾人看到了村子裡,二十餘座小土房坐落在低窪的平地之中,
剛剛進入村子,一陣陣狗叫聲傳來,很快,幾個已經閉燈的房子裡點燃了油燈,幾聲房門開啟的“吱呀”聲,幾個身材壯碩的男子拿著棍棒,匆匆走出了房門,
“你們是什麼人,”一箇中年男子的大喝聲傳來,很快,這些住戶集中到一起,有的拿兵器,有的拿棍棒,向贏亮等人湧來,也許,他們以為是山匪悄悄入村了,
秦嶺的山匪很昌闕,但他們不會輕易來犯這裡的村民,今日一番長談,村子裡的男人們都異常警惕,此時贏亮牽著馬,帶著其餘幾人,又走前了幾步,這才拱手道:“大家不要驚慌,我們不是壞人,”
贏亮命人把火把壓低,火光照在軍鎧上,泛著暗淡的光芒,這時,贏亮拱手道:“我們是楚軍,過路到此,想要借個地方做些飯,在村子裡借宿一夜,明天天亮,我們立馬離開,不會給大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見眾人沒有允意,贏亮又道:“另外,我們會拿出補償給大家,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聽到有錢可以拿,人群中響起了熱議聲,幾個青年在一起喋喋不休的討論著:“我看,收下他們吧,”
“不行,楚軍過境,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趁夜搶錢,”
“你傻啊,要槍,還用和咱們商量嗎,”
“這倒也是,”
“即使如此,也不能輕易相信他們,”有一個人說道,這時,從人群后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你們這幫兔崽子,楚軍打敗了秦國的暴政,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幫幫他們,”
一個老者蹣跚著走出人群,他藉著回光,看清,對面有十餘人牽馬立著,他又走了幾步,拱手道:“老朽姓朱,是朱家村的村長,不知您是,”
“我叫……”贏亮猶豫一下,沒有已真名相告,而是說“我叫趙能,是楚將項莊將軍的下屬,路經此地,特來借宿一宿,”
老者點點頭,問道:“敢問,你們就十個人嗎,這秦嶺多山匪,你們這樣走入山中,可是很危險的,”
“不不,我們有一千多人,怕驚擾到你們,所以,只有我們幾個來了,”贏亮回笑道,但很快,贏亮看到老者臉上略顯為難,的確,一千多人,的確很難安頓,尤其是這麼小的村子,贏亮立刻改口道:“老伯也不必憂慮,我們自己有糧食,只是希望老伯給我家將軍弄口熱乎的就行,我們在外面住,絕不給您添麻煩,”
“這……”老者猶豫一下,還是點頭道:“你們都進來吧,實在不行,弄些乾草,應該可以將歇一夜,”
見老者答應,贏亮給一旁的人吩咐幾句,他牽著馬匆匆離去了,不多時,項莊帶著樂天和贏雪月牽馬趕來,老者見項莊氣度不凡,又有軍鎧著身,旁邊一個女子,貌美如花,料定他們的確是楚軍,這才上前施禮道:“老朽是朱家村的村長,敢問將軍貴姓,”
“呵呵,老者,我叫項莊,”
“原來是項將軍,請進屋裡說話吧,”老者做個請的手勢,引著眾人,向屋內行去,
隨後,一千楚軍也隨後//進入村莊,他們沒有進入民宅,而是在村子的空地處,簡易的搭起幾座大帳,撿了一些樹枝,搭起篝火後,眾人圍著篝火,啃嚼著隨身攜帶的餅子,
屋內,溫暖如春,項莊被老者引進屋後,與幾個年輕的後生一一見禮,這是一個十分簡陋的房子,但房內的傢俱佈置卻十分整齊,牆上掛著弓箭和刀具,可以從他們家中的兵器看出,當年秦人是何等尚武,
據說,每次遇有大戰,從軍者,不但可以分到奴隸,繳獲的兵器可以收藏,世代相傳,直到自己的兒子上戰場,便不用拿著榔頭木棒了,
此時老者吩咐幾個年輕的後生去準備酒菜之後,自己也來到軟席上坐下,這才笑道:“項將軍為何會來秦嶺,這窮山溝子,可不是行軍的好地方,”
“呵呵,老者有所不知,我們楚營昨夜遇到了刺客,此刻就藏在秦嶺之中,我的一隊兵馬已經入山,我是來接應他們的,也想順便問問老者,可曾見到一支楚軍路過此地,”
老者略作思討,嘆道:“老朽這幾日不曾出門,實是不知,”
老者喊過一旁的後生,問道:“你們曾見到,”
“沒,不過,聽二娃子說,他好像見到過有穿軍袍的騎兵進深山了,不知道是不是項將軍想要找的,”
“是穿著zi色軍袍嗎,”
“好像是,”
“那一定是他們了,”項莊略顯激動,只要有人見過他們,說明他們還很安全,此時項莊心中的擔憂消失,他長出口氣,不由笑道:“老者,你們常年居住山中,何以為生,”
“呵呵,打獵為生,偶爾也可賣些野味到藍田,生活倒也安逸,遠比住在縣城中要好,也可避免戰亂,”老者回笑道,
想了想,項莊又問:“可我聽說,山中多匪,不知道,秦嶺之中,有多少山匪,”
“聽說,有百十股山匪呢,”
“那最近,可有山匪活動異常,經常下山窺探,”項莊又迫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