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火箭騰空而起,引出無數楚軍蜂擁而來,頓時間,陳留城下亮如白晝,數萬火把同時點燃,如太陽般照亮了每一寸土地,
周勃一馬當先,他奮力疾馳,率領三千騎兵,直奔南門殺來,在百步外,雲梯,弩兵奮力向城牆衝去,陳留城上響起了雜亂的鑼聲,緊隨而來是秦軍士兵驚恐的喊叫聲,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楚軍一架架雲梯便搭上了城頭,向陳留縣奮力殺去,
一名秦軍校尉剛剛探出頭,向城下張望,忽然,一支羽箭射來,正好射中校尉的眼珠,校尉痛苦的捂著眼睛,撕心裂肺的吶喊,很快,在劇烈疼痛中,校尉翻身掉落城下,一聲長嘯過後,城上的秦軍更加混亂,
一隊五百餘人的秦軍向南城門急奔而來,企圖阻擋楚軍進城,但他們剛剛來到城門口,周勃的騎兵便已殺來,配合剛剛奪城的百夫長,眾人奮力衝殺,百餘名秦軍揮舞大戟,向前猛刺,雙方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戰馬往來奔騰,利劍呼嘯,秦軍士兵發出了一連串的慘叫聲
五百秦軍根本阻擋不住三千蓄勢待發的楚軍騎兵,很快,騎兵衝入城後,後面,近兩萬秦軍步兵蜂擁而入,秦軍漸漸被壓制,南城門被楚軍控制,
一彪軍馬,急速向縣衙奔去,此時,楚軍偷襲陳留的訊息剛剛送來,府衙內一片混亂,城頭雜亂的鼓聲把沉睡中的房蜆驚醒,他慌忙起身,睡眼惺忪的穿上寬袍,拿起一柄長劍,衝出內衙,迎面一名楚將已揮劍砍來,房蜆猝不及防,被一劍砍倒,他掙扎著向後退去,右手顫抖著指向前方,一個六旬老者正靜靜的凝視著房蜆,
“是……是……你出賣了我,”房蜆帶著不甘和憤怒,靜靜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殺死房蜆的楚將是曹無傷,此時他面無表情的掃視一圈縣衙,冰冷冷的令道:“殺光所有人,無論老幼,一個不留,”
這道命令下達,縣衙內出現了血腥的大屠殺,酈食其想要上前攔阻,但曹無傷根本不聽他任何勸阻,酈食其懊悔不已,他無力的走到房蜆屍體前,靜靜的凝望片刻,嘆道:“亂世皆如此,房兄,你不要怪我,”
陳留縣城內,到處都是馬蹄踩踏地面的“噠噠”聲,百姓們驚恐不安,紛紛緊閉房門,唯恐這些楚軍會趁亂入室,搶掠一番,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一夜過去了,居然沒有一個楚軍士兵闖入民宅,
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城中一隊隊楚軍正在清理戰場,幾名更夫敲著鑼,在城中各個街巷大喊:“沛公有令,楚軍過境,絕不擾民,有敢擾民者,斬立決,”
陳留縣各個城門已被楚軍控制,一隊隊秦兵垂頭喪氣,雙手抱頭,站成幾排,向陳留縣北面的校場行去,
一場奇襲陳留的戰役在一夜的激戰後,無聲無息的結束了,大概是日上三竿,楚軍在大街小巷貼出告示,安撫民眾,並開倉放糧,接濟饑民,楚軍分毫沒有欺壓百姓,贏得了很高的讚譽,
縣衙內,酈食其拱手向劉邦道謝,就在剛剛,劉邦加封酈食其為廣野君,留居幕下,這是對酈食其的認可,酈食其心中高興不已,一名親隨將一塊令牌雙手遞給酈食其,這是出入劉邦帥賬的令牌,有了這塊令牌,酈食其可在中軍暢通無阻,
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劉邦此時略感疲憊,他仰頭打了個哈欠,準備下令散帳,酈食其卻先一步走出,再次來到剛剛的位置,拱手道:“主公,我還有一事稟明,”
見酈食其再次走出,劉邦不由乾笑道:“酈老還有什麼事嗎,”
“我有個弟弟,名叫酈商,與我不同,他自幼酷愛習武,也曾練得一身好武藝,如今也想投奔將軍麾下,還望將軍收納,”酈食其說完,劉邦略作思索,朗笑道:“那就讓他進來吧,”
一名親隨唱諾,轉身離開了房間,不久,一名體格魁梧的中年人被帶入,劉邦上下打量一番中年人,的確是體格魁梧,英姿勃勃,心中不由起了愛才之心,朗聲大笑道:“既然是令弟,我便加他為裨將,如何,”
酈食其與酈商一起跪下謝恩,劉邦又道:“我大軍西進,正是用人之際,酈商,你是本地人,在陳留募兵之事,由你來負責,募得多少兵馬,統統歸你麾下,你可願意,”
“願聽將軍號令,”酈商再次向劉邦拱拱手,這次,劉邦是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他慢慢起身,伸個懶腰,朗聲令道:“一夜的征戰,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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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的鼓聲響遍鉅鹿城下,在秦軍陣內,一座高大的瞭望塔上,章邯劍眉倒豎,凝視遠方,鉅鹿之戰,已經持續了數月,為防止楚軍北上,章邯投入了二十萬兵力駐守棘原,但事實證明,楚軍的確在隔岸觀火,他們沒有渡河一戰的打算,而鉅鹿的戰爭,秦軍日日死傷慘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卻不能動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