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吃了足足四個時辰,此時,范增已項羽大醉為名,起身去送別眾人了,而項羽,卻在眾人離去後,忽然變得清醒,剛剛的醉態一掃而空,此時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項羽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上將軍,有了各路聯軍,我們的兵力,將會接近二十萬,與章邯的一戰,勢在必行,”一旁,始終沒有離去的陳平笑道,
是啊,二十萬大軍,章邯何足畏懼,項羽如此想著,不禁仰頭大笑起來,
楚營外,范增與眾人談笑而出,早已等候多時的各國士兵紛紛迎了上來,有的趕來戰車,有的牽著戰馬,幾名使者紛紛向范增行一禮,方才各自離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范增心情大好,拉攏這些部隊,項羽的實力一躍千丈,已不再是當初,任人擺佈的無知少年了,而且,他今天打壓各國將領的手段,完全出乎了范增的預料,已范增對項羽的瞭解,與章邯的一戰,恐怕馬上就要打響了,
范增沉思片刻,乃緩步向營內行去,忽然,一旁的親隨指向遠方,大喜道:“範將軍,快看那,”
范增回身看去,一支軍隊打著楚旗,緩緩而來,為首一人,乃是項伯,在他身後,延綿不絕的隊伍裡,一輛輛馬車滿載物資,范增看後不由大喜道:“我們等的補給,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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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原,這裡駐紮著秦軍二十萬大軍,此時秦軍已成了驚弓之鳥,甕中之鱉,楚軍在昨日,已轉移到漳河南岸,依山而立,楚營延綿百里,有兵馬近二十萬,聲勢極為浩大,與棘原的秦軍隔河觀望,
此時,秦軍士氣低迷,就連主將章邯,也失去了與項羽再戰的決心,只整日龜縮在營中,不肯出門半步,而司馬欣,董毅等人,更是極為擔憂,他們很擔心,主將的消弭會影響全軍計程車氣,
二人也曾勸諫章邯,儘早撤離棘原,暫時回軍三川郡,修養軍士,避楚鋒芒,但章邯認為,項羽如今兵強馬壯,又有軍資補給剛剛送往軍前,正是乘勝而戰的最佳時機,他怎麼可能放棄,
如此一來,大戰不可避免,這也是章邯最憂慮之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朝廷求援,希望二世皇帝儘早派兵來援,否則,自己麾下的二十萬大軍,能否熬過這道難坎,不可預料,
在帳內徘徊了一會,章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此時已凝神看向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司馬欣和董毅,無奈嘆道:“這一仗,我們已沒有把握戰勝楚軍,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修書一封,長史大人可星夜趕回咸陽,交予我皇,請他即刻點兵來援,”
司馬欣見章邯已決定請援,他只得輕嘆道:“我很擔心,遠水解不了近渴,一旦楚軍殺來,將軍將以何策應之,”
“我會等待機會,伺機南撤,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河北一帶,恐怕以不能再為秦國所有了,”章邯略顯沮喪,河北,他已無力收復了,
董毅見章邯自暴自棄,便拱手提醒道:“邯鄲,還有李良的兩萬大軍,如果將軍退守邯鄲,尚可支撐一季,那時援軍到來,楚軍不足為懼,”
“將士們都已無心再戰,即使固城死守,也是徒勞,不如南撤,避其鋒芒,較為穩妥,我唯獨擔心的,只有楚軍會趁亂襲擾我軍,到那時,我們進退維谷,反倒不妙,故此,我始終不肯撤兵,正在此處,”章邯再一次嘆息,一旁,兒子章平也略顯無奈的嘆道:“父親不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如果父親願意,我願率軍出戰,鏖戰項羽,不斬殺此匹夫,我誓不回軍,”
“混賬,你是項羽的對手嗎,”章邯劈頭蓋臉的訓斥道:“如果項羽真的那麼容易對付,我又何必屯軍在此,難道,你認為,為父已老不可用了嗎,”
“兒子不敢,”章平慌忙跪下,
章邯看著兒子惶恐的樣子,只無奈搖了搖頭,“你起來吧,”
章平起身,章邯拿起毛筆,奮力在一捆竹簡上寫了一番,隨即把竹簡遞給司馬欣,囑咐道:“全軍的生死,都在這上面了,你即刻返回咸陽,一定要說服陛下出兵增援,否則……”
章邯已說不下去了,他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竹簡,只輕嘆一聲,把竹簡交給了司馬欣,隨後向眾人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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