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陽向北行進,需走鄴縣,跨漳河而進兵鉅鹿,此時,楚軍近八萬大軍,浩浩蕩蕩,向北行進,沿途所過村莊,皆關門閉戶,躲避楚軍,
在隊伍最前方,項羽身披銀鎧,威風凜凜,一杆大戟在他手中,寒光四濺,
在有不遠處,就能抵達漳河,渡過漳河,離邯鄲就不遠了,只要跨過邯鄲,項羽知道,鉅鹿一戰即將到來,與章邯的一戰,就要來臨了,
回想著當年定陶一戰,自己若不是貪功急進,圍外黃而久攻不下,何至於害得叔父兵敗定陶,回頭想想,項羽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懊惱不已,但項羽不會把任何責任歸於己身,他每次想起定陶之戰,只會更加記恨章邯,他一定要生擒章邯,挫骨揚灰,以洩心頭之恨,
隊伍還在緩緩前行,一隊騎兵疾馳而來,項羽很快便看到了這支隊伍,他立刻揚起右手,隊伍緩緩停止了前進,這時,龍且想要馭馬而出,去探查是哪路兵馬,項羽卻已經看到,隨風搖曳的趙國旗幟,他不禁朗笑道:“看來,趙軍要熬不住了,”
很快,那支隊伍來到近前,為首一人,身穿白色錦袍,腰胯利劍,他就是趙使申陽,此時,他已來到楚軍陣前,疾呼道:“我有要事,想要見項羽將軍,”
申陽話音剛落,項羽已馭馬而出,來到陣前,看著申陽,不禁笑道:“你是何人,找我有何要事,”
“我奉趙王之命,前來求助大將軍,秦軍攻打鉅鹿甚急,鉅鹿危在旦夕,若將軍再不出兵,鉅鹿將會失守,”申陽話音剛落,從一處鄉間小道馳出十餘名楚軍,為首一名什長,來到項羽馬前,拱手道:“將軍,蒲將軍和黥將軍已經控制了對岸局勢,請大將軍馳援,”
項羽聽到彙報,不禁朗笑道:“好,傳令,大軍急進,向漳河進發,”
項羽的命令被一聲聲傳達,很快,大軍緩緩前行,這時,項羽看向申陽,囑咐道:“你可火速回去,通知趙軍,不要與秦軍硬碰硬,我大軍五日內必到鉅鹿,那時,我們可合兵一處,抵禦秦軍,”
項羽的話如一顆定心丸,讓申陽焦慮的心稍稍放下,他用感激的目光看向項羽,拱手道:“多謝大將軍,我即刻回去告知趙王,”
說完,申陽再次向項羽拱拱手,勒轉馬頭,匆匆離去了,看著申陽的背影,項羽不禁冷笑一聲,區區趙國,何其弱也,看來,只有自己才是章邯唯一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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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軍攻城的腳步終於緩下來了,此時,鉅鹿附近再次歸於平靜,趙軍一掃往日的疲憊,將屍體搬運一空,城頭上,重新插上旗幟,一隊隊士兵往來巡邏,
在鉅鹿以北的陳餘大營,此時也是一樣,秦軍停止了攻城的進度,趙軍士兵都鬆了一口氣,在帥賬內,氣氛也緩和了很多,陳餘此時站在地圖前,雙眼炯炯的凝望著地圖,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不久,一名急卒奔入大帳,來到陳餘身旁,拱手道:“報大將軍,張魘將軍們和陳澤將軍已戰死沙場了,”
聽到彙報,陳餘不禁冷笑一聲,“不自量力的傢伙,白白浪費我五千兵馬,”
“另外,申大人已在營外等候,敢問大將軍是否請他入賬,”急卒再次彙報,陳餘聽到申陽的名字,他精神為之一振,急忙道:“快讓他進來,”
急卒唱諾,退下了,這時,一旁的副將江野拱手道:“大將軍,秦軍忽然停止進兵的腳步,其中必有蹊蹺,我們不可不防,”
陳餘也覺納悶,僅那夜的一戰,秦軍便止步不前了嗎,正在陳餘心中猶豫,默默思考的時候,帳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申陽快步走入,朗聲笑道:“陳將軍,我們久違了,”
“哈哈,申大人,我也很想你啊,”陳餘快步迎了上去,兩人彼此拱手,隨即一起向不遠處的軟席處走去,走了幾步,申陽開口笑道:“陳將軍一定在納悶,秦軍為何忽然停止攻城了,”
“是啊,我的確在思考這個問題,”陳餘笑道,
見陳餘不知道楚軍已經北上,申陽笑聲更加爽朗,此時他已坐到軟席上,與陳餘相對而坐,其餘將領,紛紛退下了,這時,申陽笑道:“我前日趕往楚營,已和楚軍上將軍項羽見過面,他許諾我,五天之內,他必到鉅鹿,故此,我才倉促趕回,希望陳餘將軍不要妄動大軍,需等待楚軍北上,在做計較,”
聽到楚軍北上,陳餘不禁喜出望外,他聲音都跟著顫抖道:“楚軍真的北上了嗎,”